同样病倒的还有郑家那位老夫人以及永宁侯夫人郑秀英。
两桩婚事,降等丢爵,银子被骗……几桩糟心事同时发生,令得两位痛心地无法自拔,肝火旺盛,郁结于心,忧思过重,恶疾顽疾一起发作……
尤其是郑秀英,她人生一半的时间都在想办法为儿子将继子头上的世子之位夺过来。此刻世袭成了降等,即便儿子将来成了永宁伯,也就只能保一代,之后爵位就将被收回,那儿子的子子孙孙到头来不还是什么都没有?那她还争这世子位做什么?
还有聂清,那就是个笑话!分明是那个狐狸精勾搭了完美的儿子,可却被这贱货逼得要娶她!那天大的误会偏还落在那么多人眼里,儿子的口碑怎么办?儿子会沦为京中的笑柄,儿子完美的人生以后将留下这个污点……
最麻烦,最糟心,比吃苍蝇还恶心的一条——那是聂家的女儿!这个将成为儿子前途最大的障碍!
聂清,这是他们为崔奕横选的人啊!
皇上架空了聂家,清理了聂家在后宫的势力,昨日连太后都当众没下来台。皇上的作为意味性很强!聂家要完蛋了!
今时今日,谁敢明目张胆摊上聂家的女儿!
还有还有,躺在床上的郑秀英忍不住浮想联翩,聂清是从宫中放出来的!宫中的女子,可不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听说,她还曾被皇后向皇上举荐过?怎么举荐的?举荐她做了什么?是荐到了床上吗?
那这聂清,是不是已经被皇上睡过?玩腻了?
会不会是皇帝故意将玩过的聂家女人赐婚出去,就是想要狠狠打脸聂家?
是的,肯定是的!
正经的大家闺秀,出了那事哪还有脸见人?赶紧躲回家才是!可她却依旧神采飞扬坐那参宴?
看她那妖媚的样,一点矜持羞涩脸红都没有!分明就是个身经百战的荡妇!若真如此,那儿子娶的,岂不是一只破鞋?……
郑秀英的胡思乱想一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
不对,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女人转手到了儿子手上!将来皇上会不会心里不舒服?看儿子时会不会咯眼?做皇帝的心眼都小,到时候会不会认为儿子不识时务,抢了他的女人?那岂不是更糟糕?
而且,那聂清还是个既风骚又厉害的狐媚子!到时候若在侯府作妖,岂不是要气死自己?
不行!不能让她进门!
不对啊,太后老狐狸还将聂清的人身安全交到了他们侯府,这是想要灭了她都不行啊!那该怎么对付她?硬的铁定是不行了!软的?怎么来?
郑秀英的头疼如海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周身发寒,浑身发颤,额头也一阵烧过一阵。
作妖?聂清?不对!不止啊!
只怕到时候作妖的还不止聂清一个!
还有那沈默云!
她与聂清会不会联手,万一她们狼狈为奸怎么办?那遭殃的可不是自己?侯府会变得乌烟瘴气吧?那自己苦心运营十几年的一切岂不成了泡影?
想到沈默云,她头更疼了!
郡主?好不容易将那兔崽子头上的将军名号弄下去,这会儿又来了尊大佛,这是要她的命啊!
到时候那兔崽子只怕要更嚣张了,他有郡主做靠山,而那郡主的靠山是皇帝……
郑秀英感觉除了头疼,胃疼,胸口疼,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着疼了起来,一口口的腥甜都开始想要往上冲了……
再一闭眼,她又看见了继子手一挥,豪掷出了一把银票,她与老爷跟在后边追。眼看着那八千九百两银子便都落在了对面沈默云和聂清的怀中,而那俩小贱人正捧着一堆银票冲着她咯咯地笑……
那些银子是她的心血,是她多年来一点点积攒下来的,那个畜生果然是贱人所生,做事也是这般龌龊!自己与老爷只早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他便做出了这般不忠不孝之事!
她上前去抢,却是刚迈开步子便脚下一松,整个人掉落了悬崖……
高烧不止的郑秀英惊吓过度,眼猛一睁,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再压不住胸口如石块压着般的沉闷,一连吐出了好几口热血……
而因着孙举人,那日与林雅茹交谈回府后的沈默云心中异常憋闷。
第一一零九章 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