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中的灰尘仿佛都沉淀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头缚红巾,拥有着巨大的身躯,肌肉似铁块一般隆起,手中握着的一把大刀昭示着他的身份,刽子手。
他慢慢走近行刑的对象。
那人跪在地上,垂着头,背上缚着绳索,后领中插着一块尖头木牌,木牌上写着红色的几个大字,那红漆像是刚泼上去没多久,如血一般还在流淌着。
大汉站定在他身后,端起地上的一碗酒,一仰头灌了一半下肚,另一半含在口中。
大汉举起刀将口中酒喷洒而出,酒水如雨般滑下锋利的刀刃,溅入泥土中,和一直沉默着没有抬起过头的死犯身上。
大汉用布一抹刀刃,狠狠地注视着死犯,大吼一声,手起刀落。
“不要啊,长生。”
原武罗呼喊着坐起。当她发现自己是扑倒在木桌上时,才意识到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她觉得额头上了一阵冰凉,用手一抹,竟是一头的冷汗。
意识还有些陷在混沌之中,她揉了揉眼睛,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灌了进去,才感觉清醒一些。明天就是开审的日子了,却做了这种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原武罗不禁觉得有些烦闷,她推开木桌边上的回字格子窗,脸上浮现了微讶的表情。
因为她这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想着案情,竟然埋首在木桌上睡了这么久。
天边的残月被乌云暗影所围绕,原武罗忽然明白为何有那么多的诗人借月伤怀,望着残月的确是容易勾起人的愁思。
不知道长生此时是否也在看着月亮。
原武罗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双眼染上了忧愁的情绪,一阵风吹了进来,拂起她面颊边的发丝。
袁布衣走进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意间,竟然仿似与那个梦境重合了。
原武罗察觉到有人,一回头,那熟悉又悠闲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说去搜集信息,可是看他这样子更像是去哪里舒舒服服的玩了一趟。
纵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心底的偏见所主导,但她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悦,道:“回来了。”
“嗯。”
袁布衣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已习惯她的态度。
原武罗直接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袁布衣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微笑道:“今晚可是有大收获。”
“大收获。”知道他不会说大话,这些天来难得听到一次好消息,原武罗不禁微笑,眉间亦染上喜意问道:“是查到真凶了。”
袁布衣摇摇头,拿起搁在桌上的笔放在手中把玩。
原武罗看不过眼,抽掉他手中的笔,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与她正相反,袁布衣却一点不着急,反道:“阿原,我忙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
这是什么意思,扮可怜。她可没那闲心。
原武罗将自己喝过的茶盏递到他面前道:“要水,这我喝剩下你要不要。”
她的本意是堵住他的嘴,让他赶紧说出调查到的大收获。毕竟谁会喝人家剩下的冷茶冷水。
但是袁布衣却微微一笑,拿起茶盏,慢慢啜饮了一口,眼梢眉间净是惬然。
袁布衣道:“美人奉茶,果然是甘甜可口。”
原武罗本是意外他竟然喝了,听得这一句,显然并不欣赏这恭维的俏皮话,她斜了他一眼道:“美人不敢当,拳头倒是积蓄了许多,你再这么不着调的扯东扯西的话,要不要尝尝看?”
袁布衣亦懂得点到即止,当下便转回了正题。道:“我打听到文府要给钱县令送一份大礼,此案虽说牵扯上文府,但实质上关系并不大。且杏儿今日死后,文府便是连派人过堂都不用,却在此时送大礼给钱县令,岂不奇窍,我猜测这其中必定另有缘故,入夜去了一趟衙院,倒是因此看了一场好戏。”
原武罗道:“好戏?莫非文府送的礼里另有名趟。”
袁布衣微微点头道:“那送礼的人里有一个,在衙院半途谎称要如厕,自己一个人溜了出来。此人身手敏捷,轻功也不赖。阿原,你猜猜,他悄
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