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再无耽搁。饥渴之时只是放慢马儿在马背上河水吃东西。路途上经过了隶属扬州的高邮县和数处市镇,但见这些城镇的百姓们似乎都在忙着往南逃走。显然叛军将至的消息已经传达了这些地方。应该昨日上午从清江县送出的消息已经随着大唐发达的驿站系统快速的往南传递了。
只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行人,他们看着马上的两个男人相互依偎着飞驰而过,引发了一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议论。经受了一些厌恶惊愕的异样目光。
两人一骑从日上中天,一直奔行到玉兔东升。即便是晚间,也只能继续赶路。好在天空有月亮悬挂,虽有薄云遮蔽,但也有些朦胧的光线可以赶路。只是月色昏暗不能纵马飞驰,速度降了不少。但已经快接近扬州城,且得知消息已经传到了南方,王源的心情也不那么焦躁了。
月光下,马儿清脆的马蹄声踏着官道的硬地‘噼里啪啦’的作响。四周景色朦胧,颇有一些月光下漫行的情调。只是夜风寒冷,马背上的人抵受不住,王源都觉得有些身上发寒,崔若瑂更是整个身子几乎要嵌入王源的身体里,在王源的身上吸取着温暖。
王源尽量放慢了马速,他知道风寒之苦对一个弱女子而言是如何的难以忍受,何况是个娇贵的大小姐。所以他大着胆子将身后的披风撩到胸前来,紧紧的将崔若瑂包裹在怀里,如此一来,两人更像是一对蜜里调油的情侣了。
崔若瑂的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崔若瑂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和一名陌生男子如此接近。自己能嗅到他身上的迷人气味,能感受到他胸膛中强劲跳动的心脏,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甚至,自己的臀部和大腿也密密的和他的大腿紧贴在一起,这是一种让人既慌乱又迷醉的感受。
虽然身为大唐豪族崔家的长孙女,她的身份高贵无比,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和崔家攀亲。但已经快双十年华的崔若瑂却从未和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从未对任何对自己仰慕的男子高看一眼。
父兄不止一次的要强行给自己定下婚事,选择的对象自然也是江南豪族之家的贵介公子。有的也人才风流,名声不差。但崔若瑂总是觉得一个从没见过面,从没接触过的男子共渡一生是件不可思议之事。好在自己的爷爷崔道远对她爱若珍宝,不愿违背她的意愿,所以父兄们的强迫倒也没有什么作用。
久而久之,人们便传出各种流言,说崔家的大小姐恐是石女这些难听的话来。而现在,不知道崔家上下和所有关注她的那些人知道此刻自己正和一个相识了仅仅两日的男子共乘一骑,而且是以一种极为羞人的姿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崔若瑂一路上不知道偷眼瞧了王源多少次,这个青年有着俊美坚毅的面庞,有着匀称健硕的身材。更重要的是,他的一言一行有着谜一样的吸引力。虽然是个小小的校尉,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倒像是个领军的大将军一般。他既风趣又守礼,既大胆又节制,说话行事有条有理,根本不像是个行伍出身的粗鄙之人。
总之,第一次有人在崔若瑂的心中起了异样的波澜。第一次有人让崔若瑂觉得,原来男人的胸口是这般的温暖,这般让人迷醉。
&是扬州城么?”王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正埋首在王源怀中似睡非睡的崔若瑂忙坐直了身子。但见前方远处,朦胧的月色之下,一片灯火璀璨,绚烂迷离。
&的,那里便是扬州了。”崔若瑂低声道。
王源皱眉看着周围的地形,沉声道:“大运河是穿城而过么?怎地直奔扬州便去了。”
崔若瑂道:“是的,大运河正是穿城而过,扬州被分为东西两城。城门建于运河之侧。东西分流水道形成护城河,于南城交汇注入长江。”
王源更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叛军的船队岂非可以直接从运河河道上攻击北城门了。而且这运河两侧地势平坦,也不利于夹击他们。这地势可太不利了。”
崔若瑂轻声道:“我不懂地势,不过扬州城确实城内高城外低平。城池建在蜀岗之上,据说是当年为了防止大江泛滥之故。怎么?这地势很不利于防御么?”
王源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不利于防御,而是叛军七八万之众,若是完全靠防守城池,那是不明智的。最好有合适的地形在城外
第九四七章 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