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首座亦知其亲身前来必得扰乱现场,少不得易貌而来。
然其心中所想,亦不过是练气期的尽时渊对观想期弟子开个讲法会罢了,又能讲出多少道理。是以便是余首座亦未料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讲法会,竟会讲到百花盛开,异象频生!
陈灵玉听不出,其他观想期弟子听不出,但余首座怎能听不出!
尽时渊竟是把大道真解,掰碎了,揉烂了,深入浅出地讲出来,将那无比艰深的通天大道,直直铺在了观想期弟子脚下!
绕是气定神闲如余首座,亦不由动容。尽时渊于南山,无异一宝。而宋掌门邀尽时渊讲法之举,更让此宝大绽光华!
余首座冷眼环顾。在座这六位弟子何处得来邀天之幸,能得如此指点!
陈灵玉并不知此已是莫大机缘,却亦知百花异象非比寻常,虽不喜尽时渊,却还是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听完。
会后,因余首座不肯表明身份,尽时渊只向其微微示意,便带了胡德业离去了。
第二日,尽时渊带着胡德业踩着点施施然而至,却为之一愣。
仍是昨日讲经台,仍只单薄蒲团,台下听众竟有百人之众!
她一现身,便见刘素兰微红着脸上前问候:“尽师叔!胡师兄!听闻昨日百花异象,晚辈等极为仰慕!”
尽时渊微微一笑,着胡德业同他们坐着,自上台去开讲。
事隔一日,台下气象与昨日已全然不同。
能容两百人的会场坐了足有百人,虽非熙熙攘攘,但与昨日区区七人亦天壤之别。尽时渊并非那怯场之人,台下虽有百人众,她亦与昨日无异,随意往蒲团上一坐,即刻开讲。
这一讲,便震惊了整个南山!
日未中,陆玄罡便来拜访:“听闻尽师姐连讲两场,百花盛开,百鸟来朝,端的是仙家气象!”
尽时渊让了座,小旗上来奉了茶,胡德业过来拜见了桐露峰大弟子,陆玄罡虽好奇尽时渊怎么收了这么位八年不得练气的弟子,但旁人事也不便多问,便打发他下去了。
尽时渊自来南山便由纪长老养育,与陆玄罡的交情比旁人自是不同,又知其乃纪长老心腹,也不与他虚应故事,便将当日宋掌门要求告诉了他:“……我虽不愿于南山轻传道统,指点几位小辈却也不过顺手而为,便是此等微末小事,亦不足报了南山四十年养育恩。”
陆玄罡愣了半晌方唏嘘感叹:“善用人者莫过掌门师伯也!”
谁想这一日拜访者竟络绎不绝,有因遥铃儿得罪了尽时渊欲与尽时渊修复关系的萧扶尘,有自来便与尽时渊交好的桐露峰女弟子,更有仰慕尽时渊而来的他支弟子。
尽时渊自来不耐烦这些来往应酬,硬着头皮打发了,忙忙地又关门谢客。
第三日,尽时渊再往讲经台时,已是惊了。
台下已坐无虚席,更有那来的晚了没了位置,只得站在后面。一见尽时渊,霎时整肃无声。尽时渊眼光一扫,竟有近三百,其中更有数位练气期弟子。
南山记名弟子虽有十万之众,然观想至练气并不难,观想期弟子不过数千。且这数千人,做的都是粗使仆役,工作辛苦,轻易离不开。若要走动,少不得起早贪黑把活做了,或是请人暂代。一时之间,要聚起三百观想期弟子,实属不易。
尽时渊也不管他,径自开讲。
第四日,尽时渊方踏进讲经台,便有执事弟子迎了上来:“尽师姐,因您的讲法会听者甚众,实在安排不下,我们已给您换了地方了。”
尽时渊跟了去一看,却是平日给元婴真人用的会场,足可容纳千余人。待得上得台去,其下三两成群的竟也坐了近半。难怪要换地方。其中练气期竟有数十之多。
其时谁也未曾料到,尽时渊这一讲竟讲了一个月。
每日不足一个时辰,然一月下来,南山观想期弟子竟约有五分之一练气了!便是练气弟子筑基的亦比上月多了十数人!
宋掌门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其实这一月来,去听尽时渊的讲法会的非仅是记名的观想期和练气期弟子,便是筑基期弟子亦去了不少,后来更有不少结丹真人去看了热闹的,便是元婴真人也偶有前往一观。
只
第二十一章 一月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