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它,只因尽时渊此时吸纳的灵气早已超过她经脉所能容纳的极限!
尽时渊练气甲子,光是那伐隋丹便服了不知有多少,经脉丹田俱早已炼得非常人所能想象,是以她对自己筑基信心十足。只是饶是她亦未料到,纪长老法会于会场中灵气的影响如此之巨,其吸纳而来的灵气磅礴难以想象。若说普通练气弟子筑基,是将小溪般的经脉扩至小河般,尽时渊则是用宽不知凡几的瀑布来锻炼本以成河的经脉了!
瀑布来势汹汹,强行将经脉一遍遍冲刷,冲击力极强,却无法阻挡。绕是尽时渊已锻炼甲子的经脉,亦无法经受如此无止境极强地冲刷!
然身外灵气已成龙卷风之势,尽时渊止练气修为,于灵气控制上极其有限,岂是说停就能停的!说不得只能咬紧牙关硬抗了。只是尽时渊为基础稳固,练气甲子,经脉锻炼得无比结实,丹田更是较寻常练气弟子厚实何止数倍,要筑基,更是谈何容易!
过不多久,尽时渊便感到已至极限,瀑布般狂暴的灵气持续冲刷,让其经脉已将撑爆,不少地方甚至已是支离破碎。尽时渊心下一凉,若是经脉受损,不易修复,还只小事,但若经脉爆裂却未能筑基,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甲子功夫尽毁一旦?!只是她如今已在入定筑基状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便是向外示意警都不能。
而屈、萧二人虽为其护法,然修士破关本就困难重重,筑基更是须经重塑丹田经脉之痛,并未察觉其形有异。
尽时渊拼命咬牙,脸色发白,浑身冷汗,便是经脉破裂的剧痛亦是顾不得了,只绞尽脑汁要想个什么法子总得过了眼前这一关才是。然而其周身无不受汹涌的灵气冲击,多处经脉已难以为继,眼见便要破裂了,而丹田却仍在储存灵气化为灵力,丝毫未有筑基之象。
尽时渊一筹莫展,却仍不肯放弃。她堂堂一世仙君,何等艰难险阻未曾淌过,不过筑基而已,还不至伤了性命。哪怕已是痛得浑身发抖,却仍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突然,尽时渊忽见有处经脉正要破裂,却抗住了更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微微愈合了那么一丝。
尽时渊顿时一愣。愈合虽微,却着实非虚。她撑住经脉不立即爆裂已是勉为其难,怎可能尚能修复?尽时渊虽惊讶莫名,然以其仙君的见识,立即明白今日转机必得着落于此,当即忍着钻心剧痛,将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饶是她经验丰富无人能及,亦想了半晌方想起事出何因。
此事,还得说因遥铃儿而起。
当日她与遥铃儿激战,虽伤了遥铃儿,自己却亦是伤得不轻。只因不想留下隐患,便吃了不少丹药调养。伤是养好了,但所服丹药之药力却未能完全炼化吸收。此时经脉修复,必是因那残存的药力了!
尽时渊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一思及此,当下细细体会经脉中残存的药力,引导其修复经脉。经脉被动地受药力修复,与尽时渊主动借药力修复经脉自不可同日而语。
甲子以降,尽时渊服过的丹药不止凡几,前月与遥铃儿一战后,更是服了不少。如今残存的药力,虽不足修复大伤,然维持经脉不立即爆裂却足足有余。
尽时渊顿时放下心来,一面维持经脉,一面细观丹田变化。只是浑身秽物洗净不少,丹田却仍无筑基气象。
若是让遥铃儿知晓她重创尽时渊,却无意中间接促成了尽时渊,当不知作何想。只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当时遭遥铃儿重伤,却成为此时机缘。
尽时渊一通忙乱,外面却逐渐嘈杂起来。只因以南山弟子广博见识,亦未能见过如此筑基的!
场内弟子渐渐散去了,遥铃儿等三人却未出去。见尽时渊满面痛苦,身体都在轻颤,遥铃儿只满脸鄙薄:“这便是顿悟了?还真顿悟顿到现场筑基了?莫不是想筑基想疯了吧!”
万南竹自然跟上:“又能有几人如遥师叔这般天纵之资!尽师姐甲子未能筑基,自然是求之若渴。”
遥铃儿撇了撇嘴。却见屈千风一副紧张模样,忍不住上前道:“屈师兄,练气弟子筑基须得锻体伐髓,谁不是痛苦过来的,你何必为她担忧。”
屈千风自来与萧扶尘交情不错,却不耐烦理会遥铃儿,见她上来搭话,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遥铃儿登时涨红了
第二十八章 洗灵伐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