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略有些不自在,“可能他识得沉香木吧。”
我哦了声,看向易南逗他:“他还说你的名字好呢。”
语毕我立即想起那人的原话来,他说的是“姑娘的心上人有个好名字。”看着易南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态,我竟红了耳根,还好是在晚上,烛光昏黄,易南应是看不出来。
气氛陡然尴尬,易南明显感觉得到气氛的转换,他随即转移话题,问:“公主明日要出府吗?”
我忖了下,“还不知道呢,明日再说吧。”
他点了下头,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搅公主歇息了,若是公主要外出,还请提前告知府里的章管家,也好根据公主意愿,着人暗中或是明里保护公主。”
我点头应允,隔着窗户目送他出了院门,他在院门口停滞了会儿,又转头看向这边,不知是否看到了我,目光只停顿了一下,随即负手匆匆离去。
昏黄的月光洒进屋内,迎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翌日一早,在荷园闲逛了几圈,还是决定去找章管家,让他只管如昨日一般,派影卫暗里保护我即可,本公主今日要一人出府赴约。
小肉团出乎意料没有过来找我玩,我也正好省了编造借口甩开他这个小跟班。
与我相约的这个人是个识相的,约在午时三刻的万福酒楼,趁着告密的间隙还可以请我吃一顿饭。
果不出所料,午时三刻的万福酒楼人头攒动,食客怕是一天中最多的时候,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出约我的人,着实是件难事,所以,本公主蕙质兰心,只管先自个吃饭,坐等找我的人主动前来。
小二领我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殷勤的给我倒了杯茶,弯腰笑兮兮地问:“姑娘要吃些什么?”
我装出豪迈飒爽的派头,“招牌菜,特色菜,头等菜什么的,尽管上来。”
“本店今日主打过江鲤鱼,瓦罐酥肉是镇店之宝,不过人人必点的却是胡瓜菜心。”
我点了点头,“那就先来这三样。”
小二白布往肩头一搭,高声道了句:“好勒。”一溜烟下了楼。
等菜的时候,我慢腾腾扫视着二楼的众人,因我坐在后排的靠窗位置,还是能看得清这层大概全貌的。
约莫十多桌食客,每桌三至五人不等,看不出神秘特别之处,只是斜对角一人有些不同,他一人坐在角落单手拿着酒坛一个劲儿的灌酒,头发虽然束着,还是有些凌乱,因隔得远,看不清他脸。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隔空向我举了举手里的酒坛,我迟疑了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他龇牙一笑,“姑娘,缘分啊。”
我这才看清,他就是昨日大槐树下抢我折扇的那个疯子,我没好气的说:“不敢不敢。”料想他也不是今日约我之人,昨日里,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他再笑:“啥也别说了,都是缘分,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
烈酒呛鼻,我蹙眉后退了下,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个令人垂涎的美男。昨日里散着发,遮了大部分的风采,今日脸都露出来,原是个俊俏的公子。
谁家俊俏的公子,整日里沉迷于酒色,家长也不说管管,长此以往,英年早逝时可别说没人提醒。
我叹了叹气又走回我原来的位子,刚坐定,小二就端着菜笑吟吟过来了,不知这过江鲤鱼有没有太师府的好吃,我拿了筷子伸手去夹,咣当一声,桌上多了一坛酒。
那个俊俏的疯子咧嘴道:“好菜配好酒,齐活了。”
谁要跟你配?我极为不爽,但本公主是个有涵养的人,看在他迟早英年早逝的份上,表面上不与他计较,脸上聚着笑说:“我不喝酒,也受不了酒味,我在等人,公子不巧占了他的位子,所以,还烦请公子哪来的回哪去,好吗?”
“不好。”
他回答的倒是利索,第一次见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本公主气结到不行,竟开始责备自己方才就不应该多那两个字“好吗”,给了他选择的可乘之机。
他大约看出了我脸上的愠色,补充道:“我的位子也被人占了,这样吧,你吃你的,我喝我的,等你要等的人来了,我再走。”
我等着他最后说,“好吗?行吗?如何?”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