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时,路经一片树林,北风吹过树枝嘎嘎吱吱阵阵乱响,我眯着眼瞅了瞅,树林上方掠过一团黑压压的阴影,我正疑惑着,易南一手摸向腰间的长剑,伏在我耳边说:“阿悬,抱紧我。”
我反应过来时,易南已抽剑挡掉了数十支箭,我缩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腰不敢乱动,顿时觉得,我很是拖累他。
身下的马好像受了伤,踉跄着仰天嘶鸣,易南带我跃下马背,刀剑砰响中,他把我塞到他披风下,一手执剑,一手捂着我双眼,喊着:“阿悬,不要怕,闭上眼睛,抱紧我。”
怕妨碍他用剑,我不敢抱他太紧,怕他分心,又不敢松开他,担惊受怕的不知所措。他带着我时而腾空时而卧倒,天旋地转,劲风剑雨中,我只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与我,是莫大的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易南松开我,说:“阿悬,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缓缓睁开,入眼,看到易南正对我笑。
他展开双臂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向我确保他没有受伤后,搂着我说:“都是我不好,若依着阿悬留在宴国,至少,我们能好好过去这个年。”
要来的,躲不过,我伏在他胸口问:“他们是谁?”
易南摸着我头,默了默,不答反问:“那日,宴帝同阿悬说了什么?”
我疑惑的仰脸看向他,他眼神闪烁着向我点了点头,“阿悬好好想一想,最好是能忆起他的原话。”
现下当口,易南提起宴帝,我心口猛然一跳,怎么会?
我攥着易南的衣角,努力回忆着,“他说,其他四国,知道我不是宴国皇后的,只有三哥一人。”
易南蹙眉凝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顿时有些慌张,“易南,会是三哥吗?”
他拍着我头,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宴帝还说,若是在宴国境内,他能保咱们性命无忧。”我天灵盖一悸,“是宴帝?!”
他又摇了摇头,“不是宴帝,但却与他有关。”过了一会儿,又说:“他们是周国的人,十有八^九,不会是襄王。”
不是宴帝,不是三哥,我有些迷糊,“他们是来要地图与名单的吗?”
易南拥着我,“这十多个死士,怕是来打前战的,最快今晚,第二波死士就会赶过来,若是没猜错,现下,南渊已得到消息,极有可能,今夜会碰到一起。”
我腿骨打颤,“咱们去哪里?”
易南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说:“方才马受惊跑了,我们现在单靠脚程,走不出这里还是要碰上他们,不如,留在原地保存下^体力。”
易南如此说,我方想起他昨夜没睡,方才又经过一场恶战,体力几近损耗殆尽,能支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不幸中的万幸,装干粮与水囊的包袱一直拴在我身上,我手忙脚乱的抖开包袱,蹲在地上拧开水囊的盖子,“就在这里歇着吧,你一夜未睡,现在肯定是又累又困,用过干粮就睡一会儿吧。”
易南随我坐在地上,接过水囊,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拉进他怀里,“阿悬,怕不怕?”
我听着他和顺的呼吸声,摇了摇头,“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不怕。”
他搁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语气坚定道:“阿悬,我们会没事的。”
没来由的,我对他很是信任,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我趴在他温热的胸口,双臂攀上他脖颈,亲了过去,他的唇是凉的,牙齿也是凉的,舌头也是凉的,我觉得,我有责任有义务把它们暖热。
待离开他唇齿间,我整个人缠在他身上,凝视着他双眼,没羞没臊说:“易南,若是能平安度过今夜,我们就成亲,好吗?”
他眼里的雾气闪着光芒,说:“好。”
这一刻,心跳的厉害。
啃过干粮,喝过水,易南托住我手四处溜达了好几圈,说是要找个隐蔽的避风口好生歇息。终于,穿过一片杂草翻了个小土包,在一方沼泽地后寻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荒芜坟地。
北风一吹,坟头草晃个不停,我吓得尖叫一声钻进他怀里,央求他换个地方,易南则一脸疲倦道:“阿悬,我好累,走不动了。”
看着他充血的双眼,我咬
第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