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多谢你的好意,老夫撑得住,现在流民已经在工地周边住满了,不给他们找到营生,迟早会酿成大祸。”
“关先生,这次建城安置流民,是一个长久的过程,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你现在看着就要垮了,如何坚持到最后?开发两湖是你首先倡议的,如果现在就熬坏身体倒在前进的路上,看不到自己的成果,那该是多么遗憾啊,洞庭湖本来就是一个食物非常丰富的地方,哪里会有闲人。
制造围堰,开垦田土,烧山种地,都有数不尽的工作要做,书院的正科已经制定了流民的工作流程,不用担心,他们马上就会来到岳州实习,会有人手帮你做好这一切的,等到新城建立的时候,周边的农业也要开始兴盛,这是必然的事情,岭南拿来的三季稻,虽然在这里没可能种三季,但是种两季还是没问题的,稻种已经运来了,教百姓育秧的司农寺官员也正在顺流而下,现在,种一季晚稻还是来得及的。“
对这个老人,云烨的感觉很复杂,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是一个随时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理想的人,必须对他保有最起码的尊敬。
见云烨对危机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关庭珑鞠躬施礼之后就退了下去,随着军士去湖上的舰队,在那里他可以好好休息一点时间。
“崔琰,你清楚你的职责所在了么?”云烨见关庭珑走了出去,就问崔九。
“学生清楚了,带着新来的流民,开荒种地,搜集食物,搭建住房,同时还要试验三季稻在两湖的生长情况。”
“知道了就去做吧,这些天小心自己的安全,出门必须有护卫随行,岳州并不安全。”云烨满含深意对崔九说。
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相对口的事情,这就是一种做事的态度,云烨绝对不会去管三季稻怎样种植,房子怎样搭建,农田该如何规划,百姓的生活到底该怎样安置,这是地方官的职责,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做法,即使云烨能够做的比他们好十倍,云烨也绝对不会去做的,因为这样得不偿失,当初自己胡乱出主意盖万民殿,就被公输甲嘲笑的好些天缓不过来,既然如此何必多费力气?和那些大城市来的富户们饮酒作乐才是自己的工作。
富人间的交往总是那样的贴心,一见面一盒子小礼物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在穷山僻壤但是大船上宴会依然豪奢无比,应有尽有,环佩叮当面目姣好的丫鬟,殷红的葡萄酿淅淅沥沥的被倒进了玻璃杯,放上两枚晶莹的冰鱼,喝起来沁人心脾,难得这些人居然能找来冰,云烨独坐一桌,桌上的美食水陆纷呈,天南地北的佳肴齐聚,云烨估计,为了这个聚会,主人算是费尽了心思。
巨舟缓缓行驶在湖面上,彩灯高悬,丝竹之音袅袅的游荡,有人举酒高歌,有人低吟浅唱,饮胜!主人家好客的劝酒声不绝于耳。酒酣耳热之际,家中的歌ji款款漫舞,扭动腰肢,一遍又一遍的把长长的彩袖抛给中意的郎君,眉眼间全是幽怨之色,刺史侯爷不解风情,犹在与主人家畅谈北方的雄浑景致。
坐席间有豪放者脱帽解衣,手持巨笔,要在丈二的白宣上记取今日之盛况,也有自调琵琶者,不安曲谱,要品出自己的雅调,最有趣者要数酒量浅薄者,追着歌ji,想要拿人家的绣鞋作为自己饮酒的器具……
主人家云板一响,顿时万籁俱静,一方新城地理模型就被搬了上来,这才是今日的主菜,做记者毛笔抛于湖面,调曲者琵琶横卧,本来已经擒住歌ji正在上下其手的风流人物,放开烂泥一样的美佳人,眼中精光闪闪,那里还有半分醉意?
刺史侯爷酣醉,笑拍着模型直说做的不好,比例不对,新城那里会是如此狭小,众人齐声逗趣,悄无声息间就把自家要购买的土地夸大了许多,刺史侯爷一一应允,答应之时狂态毕露,割裂新城土地如同割裂牛羊,随行的从吏面如土色,屡次劝解侯爷,今日醉矣,明日再议此事,却被当庭斥责,只得恨恨离去。
一封封的土地文书被大醉的刺史侯爷一一签发,金银之物被现场交割,从吏虽然痛哭流涕,检验金银却毫不怠慢,这是侯爷唯一能向朝廷交代的东西。
宴尽宾主散,独留下刺史侯爷躺在金币之中狂呼过瘾,今夜要盖着金币睡觉,巨舟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粉
第十八节恐怖的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