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东宫里不让回家,虽然云烨非常希望可以回家看看,家里正在闹蝗虫,不看看怎么放心得下,可是李二不让他回家,让他呆在宫里,并隔绝了他一切的联系,不知为什么。
李承乾和他并排坐在石阶上,望着高墙外面的世界发呆,他也被禁足了。
不时有蝗虫飞进来,落在地上,他们似乎不喜欢吃院子里栽的桐树,一个劲的往花园里钻,十几个太监拿着扫把不停的哄赶,还有嘴馋的拿纱网捕捉。
李承乾现在看到蝗虫就反胃,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感受到了李承乾的郁闷,太子殿下并没有太多的自由,他身边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大堆的人,还有专门记录他一天行踪言谈的起居校书。
现在就有唧唧歪歪的不相干的人跑来指责两人坐像不雅,应该坐凳子上,然后双手聚拢于膝盖之上,神情应该自然,大方,高贵,这才是一个太子殿下应有的坐姿,如果有画师就会画一幅标准的贵族赏蝗图。至于蓝田侯只是顺便教导一下,反正他也粗野惯了,何况昨天还尿了裤子,是贵族中的败类,优雅生活的蛀虫。
只那样坐了一柱香的功夫,蓝田侯就开始抓耳挠腮,动摇西晃,礼仪教师严厉的训斥几句,用绳子绑住他的腿,把他固定在凳子上,还要用板子打手,高贵的蓝田侯彻底爆发了。
解开腿上的绳子,抢过他手里的竹板,劈头盖脸的一顿臭揍:“你个死太监,居然敢打我,还用绳子绑我,找死。"用竹板揍完,还不解气,又重重踹几脚才住手。
李承乾看的心驰神往,脸色激动却身姿端正,这样的面貌如果有画师一定画出一幅恶魔与天使的传世名画。
太监居然还再嚣张:“好好,你不知礼仪,还殴打先生,看你怎么给娘娘交代。”
不好,这家伙居然是长孙派来的,大事不妙,这皇宫里最让云烨头疼的就是皇后,李二一代雄主,骗了他没一点心理负担,还有些骄傲,骗长孙,还没有那个本事。
这女人第六感超强,她判断事物的方法不是理智的对错,只是凭自己的感觉,理由这东西在她面前没有一点用处,她只靠自己奇怪的感觉往往能把云烨的心思猜个**不离十。
云烨感觉自己在往小里活,心理和身体的契合度越是顺畅,自己的心理年龄就越来越小,像个变态般的享受来自所有身体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的关怀。
话说起来是病句,不这么说又给自己解释不清楚,理论上所有大唐的人都比自己大,哪怕是吃奶的孩子也比云烨大上个一千四百岁,在大唐有资格跟所有的人装嫩。
不行啊,长孙的惩罚没有一点新意,就是罚站,还难不倒他,小时候早就被老师锻炼出来了,站上个两时辰不叫事。主要是一看到长孙的眼睛就心里发虚,比罚站难熬的多。
以为就他一人有这毛病,问了成乾,李泰,原来他们哥两最怕的人不是李二,而是长孙,可见皇后娘娘的声威是如何的显著,一声令下,群雌俱伏。
赶紧把太监扶起来,还殷勤的给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
那家伙鼻子流着血,脑袋却抬得很高,嘴里说着:”奴婢不敢劳动侯爷大驾。”身体却没有一丝要躲的意思。
宫里全出的是一群变态,刚刚挨揍完,他依然勤于教导。
这回云烨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任由这位变态的太监摆布。
远远看去,一位身着紫袍的少年王族正在和一位头戴金冠的少年贵族在树下攀谈,宁静而温馨。
“成乾,我现在有杀太监全家的冲动。”
“烨子,他没有家人,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干掉了,还轮得到你。”
“我的腿已经没知觉了,你的还好吗?”
“我现在就没有腿。”
“你是太子,将来要坐给天下人看,我又为什么?”
“你的理想不是要建立万世一体的恪物学吗?有和猴子一样蹦来跳去的万世之师?就是将来给造像,难道说就给你造一个纨绔模样的泥人吗?”
皇后来了,云烨和成乾被绑在凳子上起不来,赶紧吩咐太监给松绑。
“不用了,难得的有点人样子
第三十六节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