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之后,若水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当然所谓的转好也就是不再拿那些难听的话骂我,基本对我保持无视的态度。好在我也没打算让她一下子对我有什么改观,中国的教育常常把一个人的转变归结为一刹那的觉醒,其实那绝对是没有一点事实依据的事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通过几句话就改变一个人,除非我是神。可惜我不是神,所以若水也绝不会对我感恩戴德。
最近来姜城的流民忽然少了很多,满街巡逻的士兵也渐渐撤去,通过那些流亡者的口我听说两国有和解的趋向,忐忑的心终于安稳了些,也许战争的形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或许用不了多久杀戮真的会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结束,然后世界又会进入一个新了轮回。
金色的阳光照满大地,连日来紧张情绪也终于有所缓和,院子里传来悠悠无邪的笑声。随着时间的悄悄流逝,那刻在悠悠心头的痛苦回忆终于渐渐淡去,她又恢复了一个八岁小女孩该有快乐,那愉悦的笑声如同天空的白云,即使听到的人心中也随之明朗了起来。
阿洛缠着我的时间越来越少,原因很简单,九岁的小男孩有了自己想守护的女孩——悠悠。虽然他表面上摆着一张臭脸,但是我依然能一眼就看穿了不那么懂得掩饰自己的眼神,每次悠悠做错事的时候阿洛总是责备的最多的,但是隔壁街的那条恶狗追了悠悠一条街,第二天阿洛追了它整整十条街。这件事在之后的几天一直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话,每每说起,小家伙的脸就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柿子,倔强的小眼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跑。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影我心中便生出无数感叹,希望阿洛能带着悠悠平凡的过一生,哪怕是贫寒,我只愿他俩能过得幸福。
玉鸢的酒楼终于又重新开张了,生意没以前好,但至少一些旧客陆陆续续登门了,于是闲了很久的我也开始张罗着重开医馆,尽量让生活恢复到原样。
影尧一直在我身边,偶尔的眼神交流,我也会幸福的微笑。他偶尔会提及何时私奔,我笑着不答,也许等哪天战争真正结束的时候,我忽然想有个家了也不一定。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当金色的黄叶落满姜城的大街小巷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却悄然发生了……
那日,天色异常的阴冷,许久没有变色的天忽然刮起了凉凉的秋风,将近傍晚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阴沉而黑暗,仿佛已经进入了夜晚。
我正踌躇着该不该早些关了医馆,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我才一抬头,一抹暗青便映入眼帘,接着是凤目中盈盈的笑意,“还不走,快要变天了。”影尧拿着一把羊皮伞站在门外,风吹起衣角,有种绝尘的飘逸。
“正准备走呢。”我合上账目,起身拍了拍坐皱的衣衫,朝他莞尔一笑,“我都快饿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的摸摸胃腹。
“那还不快走,还赖着呢,难不成是在等我来接你?”他不紧不慢的走进来,走到我跟前时伸手为我撩起了前额垂落的刘海。
“那是,若你不来接我,我今晚就睡在医馆了。”我故作娇嗔。
“你的意思是说,若我来了,你愿意跟着我去任何一个地方咯?”他邪邪的一笑,那明亮的凤眸如同一池秋水,清澈得我都能看到那倒映着的自己。
我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那可不一定呢,这得看你的表现。”
“是吗?”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知锦儿觉得我表现如何呢?”
我朝上翻了翻眼神,故作思考,“到目前为止还行吧,希望影尧同志一如既往,真正接受党和组织对你的考验,始终坚持三个代表思想,实事求是做好本职工作。”我摇头晃脑的说完,却发现他异常的安静,一定神就撞上那月影般的眸子。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神我们常常能看透很多语言没法表达出来的东西,而影尧的眼睛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常常觉得他的眼睛是会勾人的,你只需看上一眼就很难再挪开。此时他正望着我,如同散开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的裹在那目光里面,甚至无法动弹。
我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是个很美的男子,无论男女都会为他那种魄人心魂的美丽所倾倒,所以当这样一个妖媚惊心的男子如此看着你的时候,就好比是你在卢
75犹恐相逢是梦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