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缇听了忍不住绽放笑容,她启声赞横江:“嗯,横江厨艺很好。”
南缇乐于见横江的呆板,同时她心里又很清明:他们突然全冒出来,争着给她做饭,不过三分情意,更多的七分其实是欲。
男人欲占欲征,欲从众敌手中夺得唯一,方才罢休。
如果同其争夺的对手越多、越强,男人则越欲念参天,殷勤炙热,俨然情深。
倘若争夺的过程千难万险,那更好了。他拥唯一在怀时,显然会更加心满意足。
但是得到了以后呢?
呵……
这是南缇身为凤炼媚时悟出的道理。
所以凤炼媚选择把男人们都忘了。
“难道我不好吗?”风燕然自不知南缇心中所想。他纠结于自己心中的疑惑和难堪:为何南缇对待一个愣头青的态度也比对他好。
南缇以默然浅笑应答。
风燕然心头似火烧,却又发不出来脾气。风燕然目不转睛追着南缇的目光,却发现她的目光越过他肩头往后望去。
风燕然循着南缇的目光转头,发现他身后站着毗夜。
僧人着了一袭朴素的白衣,手上提着的食盒里也只是简朴的素菜。
风燕然自觉毗夜的素菜同其的山珍海味不能比,正欲出言嘲笑,就听见南缇出声:“佛寺清净之处,我就吃些素吧。你以后也不要再端菜来。”
风燕然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南缇是对他说话。这个时候,风燕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拿眼去望横江,可横江却似根柱子,伫在旁边,哼都不哼一声。风燕然愈发难受,他踱来踱去几趟,终开口道:“南缇呀……”
“师傅,你带我去个更清净的地方吧。”南缇突然央求毗夜。
毗夜也不犹豫,立刻沉眸应声:“好。”
风燕然再反应过来,毗夜和南缇都消失了。风燕然伸手在空气中摸摸,什么也摸不着,他扭头着急地对横江说:“他们不见了。”
横江却似乎并不着急,抬起头不慌不忙地告诉风燕然:“南姑娘刚才说了,她和大师去了一个更清净的地方。”
风燕然旋即就反问:“难道这里不清净吗?”
横江想了想,回答风燕然:“不清净,原因是你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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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缇眼前只黑一瞬,浮光一刹,再瞧时,她已和毗夜身在一处未知的塔林。四周都是塔,层层叠叠,塔却皆不高,只长一两倍人身,大多五层六层,最多不过七层……这些是浮屠塔?
“这里是大觉寺禁地,有佛法相护,无论是人是妖,都闯不进来。”毗夜的声音缓缓传来,和塔林一样寂静安宁。
果然是浮屠塔林啊……南缇心想,无意垂头,却扫见毗夜虽已将她缓缓放躺在地上,他的臂却还环绕着南缇的后背,修长的右手依旧不偏不倚按在她腰间。
毗夜的手冰凉又暖和,就像雪原底下淌着不息的脉脉温流,上头死寂孤冷,下头鱼在水中游,寒暖迥异,却毫不突兀地融合为一体。
毗夜似乎察觉南缇的目光正落在他的手上,毗夜就将手从南缇腰间移开。他把手臂也绕回来,彻底不再有一处触碰南缇。
但是毗夜双足不迈,依旧蹲在南缇身侧,毫厘之距,她听得见他均匀的呼吸,她亦听得见他的。
南缇略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平静了。她望望四周,淡笑:“这里果然清净。”南缇笑着又说:“可惜这里是佛门圣地。本来我还想着,寻个清净地方,等会我死了,就将我埋在这里吧。”
“谁说你会死?”毗夜突然说,言语很干脆。他抬头望天,夜幕还没有降临,仍然是白昼。但今日的天空望不见湛蓝,也望不见日头,全部为白云遮盖。是白云不是乌云,淡淡的遮盖住天空,颜色就像冻过的砒霜。
毗夜就盯着这天说: “第四十八天了,我今夜会去找凤女。”
“不必劳烦师傅。”南缇情急,竟伸手抓了毗夜的手臂拦他:“我本就是凤女造出来的,她予生予死,本是应该。”
“你不是她造出来的。”毗夜果断说。
南缇稍楞,过会回过神来,只当毗夜是安慰她。
毗夜却似乎
44京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