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倩年喘了口气,看着已经醒来的宁远和尚伏在她身边嘤嘤哭泣的女儿,说道:“华夏正道不可一日无主,此间发生太多事情,轩辕族,凤族和夏族如今只剩下你们几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孩子,不堪担此大任。”
说着,阮倩年本来古波不惊的脸,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继续说道:“如今之计,你们二人去蜀地寻访那早已隐居的蜀山仙剑派,那是道德天尊留在人间的道统,若能找到他们,正道脊骨有之,若你二人能拜入门庭,更是一场造化。”
说着看了看那边的夏楠轩,说道:“如若遍寻蜀地,着实找不到,也不必灰心丧意,为我华夏保存火种,将仙魔妖之年轻天才集聚,到那东海之滨,出海避祸,徐徐图之,且等实力大成,在商议报酬事宜。”
“华夏亿载倥偬,所经历劫难不可胜数,娘亲,异族宵小妄想侵吞我华夏山河社稷,无异于白日做梦,我于宁远哥哥自当戮力同心,寻得那仙剑派所在,振兴我华夏,驱逐异族蛮夷。”
其实在场的谁都知道,阮倩年的意思是如果异族最终攻入华夏,那么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保全有用之身,她终归是一个母亲。
然而,她的女儿却用一席话堵住了她的口,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也许是凤族的命,先祖赐予了荣耀,同样也背负了责任。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管了,怎样选择在他们,偏生要给他们带上枷锁,反倒是负担。”
阮倩年神情复杂的看着趴伏在她身侧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人之将死,所以感情似乎突然爆发起来,她将有容抱在怀中。
有容愣怔了一下,竟是哭了起来,四周回荡着的都是这被压制的哭声,悲切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这时,夏楠轩只感觉灵光一闪,身前就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玉简。
此时正在安慰有容的阮倩年,看了一眼夏楠轩,示意他快些看玉简。
夏楠轩将神识附在玉简上,原来,玉简中,记载了诸天星斗大阵的维系方法,随后夏楠轩知道这不容有失,开始在脑海中反复不断的演练着。
估摸着过了三炷香的时间,陡然,夏楠轩感觉到阵法似乎有些紊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抱着有容却再也无法呼吸的女子,暗暗叹了口气。
他开始接手这阵法,他终于明白阮倩年说最多二十年是什么意思,按照这样的消耗速度,二十年后他的灵力必定耗尽,阵法不攻自破,伏羲琴和红绣球也就折戟沉沙,失去了效力。
何有容,如今早已停止哭泣,其实她在她母亲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可是她眷恋这样的温暖。
宁远也发现了异常,他拖着自己伤重的身躯,走到她的面前,从后背抱住了她,下颚顶在她的额头上,不断的摩挲,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
这个举动惹得有容又哭了起来,她其实不是为了阮倩年哭,而是为了自己在哭,她明白,以后,踏遍三界,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撒娇的叫一声娘亲了,那种遗失的温暖,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寻回。
时间似乎在这样的拥抱中短暂的陷入了永恒,有容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宁远哥哥,我老是说你的伤悲感同身受,可是当伤悲真真切切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有多痛,伤到自己身上,才知道那四个多么的苍白无力。”
可我,从不要你感同身受,我只想你还是当初我在此地惹到的那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如泠泠月光般清冷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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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遇到大事,不要找我,宁远,一路小心。”宁远安葬了阮倩年,便回来找夏楠轩,谁知还未进入灵泉所在之地,便听到了这样的传音。
而四大婢女也守在入口处,他无法,跪了下来,对着灵泉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夏族最后的子嗣,希望能够逢凶化吉,如今我也不能再动念头,让心境产生波动,影响灵力,争取撑二十年,为华夏赚取相应时间。”夏楠轩喃喃自语一会儿,就闭上眼,开始维系阵法运转。
宁远然后便去了有容的地方,她跪在阮倩年的墓前,一动不动,或许是因为想要发泄心中的悲愤,阮倩年的墓是她一手一手刨出来的。
如今她的手上还残留着泥土,那天仙的气质荡然无
第三十章失沽殇,人死灯灭难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