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名叫陈起,加入华清帮已经七年了。华清帮作为太守府在**上的重要力量,是郑柳风竭力培植的第三方势力,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由华清帮来做。
混了七年只在帮中当上个小头目,陈起很不满意,所以他一直想要寻找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而现在,这个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临!他健步如飞,一路狂奔,疾行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太守府那高大的轮廓出现在了陈起的眼中,近了,更近了。
陈起的眼中充满着热切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枚响箭破空而来,在他的耳边响起。陈起的心头瞬间咯噔一下,七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朝着相反的方向扑倒。
“噗嗤!”沉闷的声音传来,陈起的右肩被贯穿,一根银色的箭头露出大半,粘稠的血顺着箭尖慢慢滴下,浸入泥土之中。
此时的陈起,早已持刀在手,他知道对方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在此处堵截到自己,那对方的实力应该在自己之上。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他银牙猛咬,手中柳叶刀猛然斩出,霎时一道旋风袭过,刀光霍霍,没有一句交谈,一上来就是你死我亡的恶斗。
叮咣两声脆响,陈起半边身子麻软无力,右手虎口处早已血流如柱,没有一丝知觉。明确感受到敌多双方的实力差距,陈起却是心头发狠,纵身跃起,左掌一拍腰间,霎那间六枚铜钱猛然飞出,或上或下,或高或低朝着对方身体各外要穴袭去。
成败在此一举。陈起心头猛喝道:狗日的,拼了!
暗夜之中,道道亮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柳叶刀腾空而起,插入松软的泥土里,直没刀柄。借着朦胧的月光,陈起看到一张年轻的脸,在黑夜中朝他笑了笑,那人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羁和淡然,那是在血海之中摸爬滚打多年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可惜的是,陈起并没有这种气质。更可惜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就是陈起人生当中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还好我最近练功勤勉,差点没追上这货,看来以后打坐静休的时候不能再睡懒觉了。”年轻人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那个独腿的小子是什么重要人物,师父居然要派我来给他看家护院,偏偏又不能让他发现,只能在暗处保护,真快把人憋疯了。貌似还有一个,哎呀呀,烦,真的好烦……”
轻松击杀陈起,年轻人不再停留,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蜻蜓点水般远去,只留下一片衣袂飘飘之声随风而逝。
太守府内,郑柳风坐在书案前,面前的宣纸上已经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他执笔的手很稳,笔尖苍劲干练,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一卷终成。一股白光闪过,从最后一个字符开始倒着往上蔓延,一直到第一个字符的起笔处,光华猛现,然后缓缓归于沉寂。
他看着眼前这幅作品,连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几分。就在这时,窗外飞来一只信鸽,细长的右腿上绑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郑柳风伸手摘下那张纸,定睛观瞧,原本舒展的眉目更添一丝煞气,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负责西镇的两名暗探被拔除。
“西镇?”郑柳风沉吟道:“难道言旭东便是藏身在那里?可这不是打草惊蛇暴露自己位置吗?以他的智谋,不会犯此错误,想来多半跟他无关。”他掌心一震,将这张纸片震成粉末,扬手撒出窗外。
窗棱落下,一个黑影闪入室内,来到郑柳风身后,此人年过半百,精神矍铄,满头长发被随意挽起,斜插了一根簪子。他站在案前,看着面前的书画,沉声说道:“西镇地偏人少,本就是我们眼线稀少之所在,还真是个藏身的好去处,风儿,派人去探一探,小心总没大错。”
郑柳风轻笑道:“海叔说得是,这个言旭东比鬼还精,即便跟他无关,也要加派人手,查明那两个暗探的原因才对。”
海叔点点头:“风儿你别再为言旭东的事情焦躁,这个逆犯交给我便是,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勤勉练功,尤其是符文之术,争取在下月十五的家族盛会打败那几个同辈,博得族长的赏识。”
郑柳风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叹道:“此事交给海叔,那自然是极好的。”
似乎听出了晚辈话里的不情愿,
第十八章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