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尨焘一席话落,众人哑口无言间,殿外一威武将士双手捧着一柄能有六尺来长的金斧走入殿中,立于尨焘之旁。在这金斧出现的刹那,上至人皇夏履癸,下至文武百官,眸光俱是一凝,那文武百官更是纷纷拜倒下来,就连面对夏履癸都不需要下跪的虞青梧也单膝跪地。
那金斧通体金色,斧面雕刻着人像,斧柄雕刻着铭文,其本身虽不如那些强大的法宝兵器那般有灵性,亦无任何杀伐之气,可却具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大威势!
尨焘指着那金斧,盯着夏履癸的双眼目光灼灼,道:“陛下若要老臣的性命,就请以黄钺为刑,死在黄钺之下,老臣也好在黄泉下面见历代先皇!”
在人间大地上,人皇印代表人皇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然而人皇印一直用作镇压人族气运,根本不能轻易轻动,故此在禹帝立下夏朝之际,他便命人打造了一柄金斧,斧面刻下自己治水时的场景,斧柄刻下人皇御旨,将之命名为黄钺,用以替代人皇印而作为人皇的象征。
自黄钺取代人皇印而成为人皇象征之后,见黄钺如见人皇,历代人皇亦凭着黄钺而号令天下、慑服群雄。直到近百年前,第十五代夏主帝皋年迈,而其子发又未成年,帝皋便将黄钺赐予了战功彪炳的太师尨焘,让其以黄钺摄政帝发。
一晃经年,帝发成年后收回了黄钺,待其年老之后,其子夏履癸也才十岁,他便效仿其父而将黄钺再一次赐予了尨焘,让尨焘继续摄政。群臣对尨焘敬畏的原因,一是因为尨焘乃是三朝元老、劳苦功高,二是因为他曾先后两次执掌黄钺而代人皇主政。有黄钺在身的他,就连人皇都不敢动他分毫,又遑论群臣了。
此时尨焘拿出了黄钺,更说要让夏履癸以黄钺斩其头颅,这根本就是在逼夏履癸清醒过来,莫要再浑黄度日,藐视大夏十六代先皇。
开始时被尨焘这般训斥,夏履癸心中是有气的,可此时见到大夏至高无上的黄钺,心中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强自一笑,道:“太师说哪里的话,孤怎会要你的命?”
在他还只是太子时,便跟随尨焘在外征战数年,后继任人皇之位,又经尨焘教导数年。尨焘对于他来说也等于是半个老师,所以即使是之前心中有气时,他也未曾想过要杀了尨焘。
“陛下不取老臣性命,就表示陛下还认得这黄钺,心中还有历代先皇遗训。”尨焘深深了吸了一口气,似是要恢复些微气力,半响后才继续说道:“大错已然铸成,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稳定万民之心,老臣恳请陛下降下罪己诏,向全天下认错,以此来挽回丢失的民心!”说着,他撑起身子离开座椅而跪了下来。
“恳请陛下降下罪己诏!”
“恳请陛下降下罪己诏!”
……
在尨焘话落之后,淮坚、终古等人接二连三的俯身高声附和,那气势,大有逼宫之嫌。
“太师快快请起,你身体有恙,焉能久跪?”见尨焘居然跪了下来,高座上的夏履癸连忙下殿要将尨焘扶起。奈何尨焘却是抬手拒绝,道:“陛下不降罪己诏,老臣便跪死在这太和殿中!”
“这……”夏履癸一阵迟疑,罪己诏不是普通的诏书,这当中必定要列数各种罪状以诏告天下,这就等于是在向全天下人承认错误,他堂堂人皇至尊,又怎能行此举?可若不降罪己诏,这老太师势必死在太和殿,传出去非但会寒了诸多大臣的心,更会了寒了尨焘麾下所有部将的心!
在夏履癸犹豫不决之际,虞青梧却是站起了身子,对着跪在夏履癸身前的尨焘说道:“老太师忧国忧民之心让晚辈佩服,然陛下纵有过错,也不该降罪己诏。这诏书一旦降下,势必有损人皇威严,还望太师莫要这般为难陛下。”
“对对对!”那边,跪着的赵梁也附声道,只是他却不敢起身。
尨焘看都没看赵梁一眼,一双老眼犀利无比的瞪着虞青梧,冷笑道:“有损人皇威严?老夫倒是想请教一下堂堂扶摇王殿下,是大夏四百余年基业重要,还是陛下一人荣辱重要?”
“这……”虞青梧有口难言,尨焘这话说起来虽说会寒了身为人皇的夏履癸的心,可确实是没错。莫说是一人荣辱了,就算要夏履癸赔上一条命,只要能挽救大夏,那也是值得的。
虞青梧不说,尨
第两百八十章老将雄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