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槿被春铃鸟嬉戏的叫声吵醒,睁开眼,伸了伸懒腰,只觉身体中无处不爽,骨节中传来"咔咔"之声,就如同已经在家里好好睡了几天,然后又在山中的温泉中泡了好几个时辰一般。背上的划伤也早已收口,还微微有些发痒,好似有几条虫在上面爬过一般。陆槿不由伸手摸了摸,那些伤口却都结了疤,轻轻一剥,血痂就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嫩肉,除了比周围要稍白嫩微红些外,却也没多大差别了。
陆槿微感奇怪,却也没多想,顺着树干溜了下来,走到了那只斑羚旁。斑羚似乎是由于昨天和陆槿共过生死,也不怕他,歪着头好奇的盯着他,两只园耳不时抖动几下,短小的尾巴轻轻摆动着。陆槿看着它清澈的眼睛,心中不由多了几分不忍,也不管它是否能听懂,轻声说道:"昨天你害了我一次,后来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你能老老实实把我带回家去,我就不取你的耳朵,放你回去,大家互不相欠,好不好?"斑羚却不理他,看了他一会,啾啾叫了两声,便又开始吃脚下的嫩草了。
陆槿得了个没趣,却并不气恼,蹲下身子,从地上扯了一把青草,递到斑羚的嘴边,斑羚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吃完后,似乎有些意犹未竟,又在陆槿的手上舔了舔。陆槿吃不住痒,咯咯笑了起来,把手收了回去,顺手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想学着昨天那样骑上它的背,可斑羚却甚是轻巧,虽被陆槿拉着,腾挪间总能避开他,陆槿试了几次,便也不再勉强,口中说道:"我还不稀罕骑着你呢,又矮又瘦的,一点都不威风,胆子还那么小。"心中又担心离家太久,回去后母亲不会轻饶自己,想着昨天跑来,山林中应该还留下了些痕迹,或许不靠这笨东西也能找回家去,便牵着斑羚顺着昨天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陆槿又摘了些野果,本想与斑羚分享,只是它却毫不领情,最终那些野果都进了陆槿的肚里。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中多了几分凉意,陆槿知道,这怕是一场大雨在所难免,忆起刚才路过的一个小山洞似乎并不甚深,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猛兽栖息,否则那斑羚早就躲得远远的啦。
快步赶到那处山洞时,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雨。其实说是山洞,也不过是山壁凹进去了三四丈,周围又长了些灌木和杂草,地势比起周围高出几尺,若不是长时间的暴雨,倒也不怕会淹到里面。陆槿拉着斑羚走到里面,捡了快干燥的地方坐下,看着外面的雨帘,有些无聊起来,看这雨,一时也不会停,想起今天的功课也还没做,便又将斑羚拴在洞里一根突起的石笋上,然后盘膝而坐,开始了六年多来从未间断的呼吸之法。
不一会,陆槿便发觉,今天的暖流,和前些天相比,似乎活泼了许多,运行一圈所需的时间可是节省了快三分之一的时间了,不由大乐,嘿嘿,以后运行三十六周天可再不用花那么久的时间了,这么算来,和黄毛他们一起打猎玩耍的时间又多些了。陆槿略一分神,暗叫不好,可那股暖流却未曾因他思绪旁顾而停下来,依然在其体内奔流不息。陆槿不由大奇,从前做功课时,总是要凝神守一,若是心有杂念,那暖流要么会停滞不前,要么就干脆消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影响的运行无阻过。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陆槿干脆不再理会,凝聚心神,不一会身体越来越暖,刚才淋湿的身体也渐渐变干了,头发上水气蒸腾,慢慢形成了一团雾气,忽聚忽散。站在一边的斑羚,歪着头,好奇地看向这边,想将头伸过去碰碰那朵奇怪的水气,奈何绳子太短,总也够不着。
当陆槿从功课中自然醒来,却发现时间仍是两个时辰左右,心中默算一下,发觉竟是比起往日多做了十几圈,不由哀叹刚才的如意算盘却是落了空。陆槿站起身,看看外面,雨已小了很多,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便会停了,又急着赶回家去,便解开绳子,牵着斑羚,沿刚才的方向走了过去。待到他回到刚才折返的地方,又顺着痕迹向前走了里许后,发现一条山溪出现在了眼前。记忆中,昨晚好像从这条小溪上趟过时,水即清且浅,只有两丈余,只是现在却宽六、七丈,水流湍急,不时有树枝在水中载沉载浮地漂过,斑羚再也不肯下水去了。陆槿看着因为之前的大雨而暴涨的溪水,心中踌躇,不知该等溪水小点再过去,还是绕道而行,若是丢开这斑羚自己游过去的话,又怕痕迹消失,
第二章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