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小和尚,跟着师父在少林寺藏经阁扫地。我师兄叫广智,肥头大耳,一脸横肉,除了很少问我几句为什么之外,整天就知道咧着嘴乐呵呵的傻笑。师父说,本来我叫广智,师兄叫广仁,可是等慢慢长大了发现师兄是个傻子。
师父灵机一动,就把我俩的名字换了过来,希望师兄能增长点智慧。
结果名字换过来之后,师兄除了变的更加能吃了,依旧是整天傻呵呵的乐。师父捋着胡子点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这名字换的还是有作用的,知道吃了,离开窍不远了。”
师父说,原本我还有个师妹,只是师妹的父亲放心不下师妹,所以把师妹带走了。我问师父,“少林寺不是只收和尚么?”师父说,少林寺旁边有个尼姑庵,等师妹懂事了就把师妹送过去,增进一下少林和尼姑庵的感情。
师兄在一旁傻呵呵的问道,“那为什么师妹的父亲放心不下师妹啊?”师父右眼一挑得意的说道,“小时候,你广仁师弟跟你师妹子在一个澡盆里洗过澡。”
师兄又继续问为什么师弟会和师妹一起洗澡的时候,师父两眼一闭说,“阿弥陀佛,广智啊,多吃饭,少问问题。”
师父这句话困扰了我多年,直到我见到师叔的弟子林随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九岁的时候师父开始让我和师兄去挑水。师兄问道,“师父啊,我们平时不都是在去方丈那里取水喝,为什么要自己去山下挑水呢?”
师父说,“为师跟方丈吵架了,方丈就不让咱们去他那吃水了。”师兄又问“师父为什么和方丈吵架呢?”
师父俩眼一瞪,呵斥道,“广智啊,多挑水,少问为什么。今天的水,你就帮你师弟的也挑了吧。”
我跟师兄拿了木桶和挑子便下山去了。打满了水,我发现我根本挑不动,只好倒掉了一半的水,才勉强的能走路。
师兄挑着满满的两桶水,依旧很悠闲的样子。看来吃得多就是有力气啊,我对师兄说,“师兄啊,以后的馒头我给你分了。”
师兄乐呵呵的问我,“为什么啊?”我说,“我会吃不饱的。”师兄又问,“为什么会吃不饱呢?”我说,“算了,算了,反正不给分就是了,你去找把师父的馒头要过来就好了。”
“为什么要吃师父的馒头呢?”……
我索性就跟师兄聊了起来,因为从小到大藏经阁很少来人,只有我和师兄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总是说一半话就不说了,还好有师兄,总是不停的问为什么。总比一个人对着青灯古佛念经的好。
上山的路上,我和师兄碰到了一只小黄狗,长得很可爱。我对师兄说,“师兄,你把那只狗回去吧。”奇怪的是,这次师兄没问为什么。
师兄本来是双肩挑着水,把挑子往左肩一放,右手抱起小黄狗,动作干净利索,让我惊讶无比。路上我累了,便让师兄停下来歇息,师兄也没说什么,自顾地逗着小狗玩。歇了片刻,便匆匆往藏经阁赶去。
师父见我们回来带着一只黄狗,捋了捋胡须说了番很有深意的话,“阿弥陀佛,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既来之,则安之。留下吧,等养肥了,咱们开开荤。”
说罢便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说道,“得取个名字,就叫广德吧,它就是你们三师弟了。广智,以后你的馒头给广德分一个。”
广智师兄一脸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我的馒头要给它?”师父转过身去边走边说,“少问为什么,多吃饭。师父的馒头给你。”
广德成了藏经阁第四个常驻“人口”,每天我和师兄去挑水的时候广德总是跟着,有时候师兄会和广德说几句话,然后广德汪汪的叫两声,似乎听懂了师兄说的话。
挑水满一年的时候,师父把敲钟的任务交给了我和师兄。少林寺的山头上,有一个两个亭子,一个放着铜钟,一个放着鼓。早晚各敲一次。早上先敲钟,后击鼓。晚上先击鼓,后敲钟。
师父说,“广智啊,以后你就敲钟吧,敲着敲着说不定哪天就开窍了。”我以为敲鼓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是等我拿到鼓槌时,我才发现,每挥一下,都让我气喘嘘嘘。师兄敲出来的钟声幽远深邃,站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我看着师兄敲钟的样子,想到师兄是个傻子,突然就伤
番外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