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照耀下,被召集到领主大厅的裁团众人脸色阴沉,肃穆的士兵把守门前,得知阿诺德在夜里也要召开主管法庭的居民也好奇地聚集起来。火炕上添加的木炭逐渐引燃,通红的碳木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酷热的夏夜,唯一的凉风也因为拥堵的人墙而难以进入。
微潤汗珠渐露额前的阿诺德松了松领子上的丝巾,难耐没有凉意的骑士和修士也只能忍耐大厅的热气,粗狂的工匠和农夫庆幸自己的衣装单薄。等待开审的人们则在门前探头观望,轻声窃语,就像是盛夏蝉鸣不止的躁动。
“肃静!”费迪南德捧着疾风瓦雷高声呼喊。台阶下的噪声逐渐收小,他们把目光放到领主座位上的阿诺德身上。
“辛苦各位,在这夜里也前来进行参与陪审。”阿诺德先后向两旁的裁团们点头作谢。左侧是代表公教和贵族的塔盾曼德尔,马什修士,没落贵族游侠图本斯,爾兰骑士。右侧是代表平民和工匠的铁匠大师巴隆,剑士队长卓洛,守备队长巨熊汉克,诗人拜尔德,文案记录的老马克。所有人恭敬点头回礼,并列座于阿诺德之下两侧。
若是说不满的人也就数老马克为首,早睡早起的他刚准备进入梦乡时,却被士兵的吵闹和阿诺德的传唤而满嘴唠叨。把跑腿的士兵给臭骂了一顿。
而当地缺乏娱乐与趣事的格兰特,除了怀缅过去,那暗黑的时光,能让人转换话题的谈资,实在寥寥可数。即便一日工作的劳累,能够有转换心情的事情,人们十分乐意参与其中。倒霉蛋林格斯会遭到怎样的刑罚,以及格兰特领主的制裁是否公义公正,这都是人们最为关注的事物。
“被告人上前!”
在费迪南德的叫喊下,瑟瑟颤抖的林格斯蹒跚上前,在哪烈焰红火的火炕面前,也无法改变他佘白的脸孔。
“听士兵的转报,你擅自改动了行会的物价。是否有这样一回事?”在开审之前,阿诺德便想到,行会的存在当前还是必须的,只但是它的行业规则将由领主决定。以保证工匠们的权益和名声,也保证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格兰特的工匠不会被挖角或出卖领地的工艺技术。
“是,是的。领主大人。”当林格斯抬起头时才发现,原来当日在铁匠坊见到的是格兰特的领主。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倒霉蛋林格斯。”似乎一切已经可以定案,所有人在一片哇然下再度沉寂。作为平民代表,同是铁匠坊的主管巴隆,张口便问。因为连他自己也只知道海里恩的片面之词,而不清楚实际的情况。
抢过话茬的瘸脚海里恩微微上前,尊敬地向阿诺德作礼“尊敬的领主大人,各位陪审的先生阁下。林格斯的解释也是无用,他擅自改动了我们工匠行会的物价,造成所有工匠的损失,是罪大恶极。主神的怒视下,他应该接受刑罚,既然领主大人承认当地行会的存在,那么他将根据行会的规则,接受穿耳或剁指之刑。”
海里恩的话音一落,躁动的人们再度讨论起来。千夫所指地把矛头直冲林格斯身上去,认为这是罪有应得的惩罚。
瘫软的林格斯扑通地跪倒地上,苦苦求饶“大人,仁慈的领主大人,我不过是……”人声鼎沸,淹没了林格斯的辩解。没有人认为给他定的罪不足以挽回损失,人群之中工匠们更是扬袖挽臂,非要好好教训林格斯一顿不得。
“安静——”阿诺德的一声怒吼把骚乱的场面镇压下来。对于不少人对阿诺德的尊敬,他们十分理性地冷静下来,等待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领主下达裁判。
“林格斯,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是的,仁慈的领主大人。”林格斯没有由地上爬起来,撑着地,抬着头“今天傍晚之前,一名外地的客人来到我们工匠的铺摊来,他对大人发明的剪刀倍感兴趣,便跟小人询价。”吞咽着悔恨的林格斯握紧双手,似乎祈求主神救赎一样面对着阿诺德“小人只想,对方不就买一把而已,我自己赔上两个铜板,换取多日来买有卖出任何货物的荣誉,就私自把价格定到十八铜板售卖……”
“这就是铁铮铮的事实,该死的林格斯!”悔恨倒霉惹上头的海里恩破口大骂。
“安静!你若再吵闹一句,就你先拖出去打你二十板!”阿诺德自然不知道当地的刑罚没有板刑,但正因为没人知道这二十
六十七、主管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