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大人,果然一切正如侯爵大人所说的,福特那头猪给我们开来了一张空头支票。”
吉斯甚至看都不看,便把接过来的信件伸向火堆。拿在眼前看着逐渐燃烧的书函,以及那逐渐融化的红蜡。
“愚蠢的做法,是因为爵位的关系?还是他上了年纪的关系?实在可笑。”吉斯冷冷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书函,随手便丢到地上“我吉斯?安塔克没有其他亲人朋友,我只有我的弟弟卡姆,可怜的卡姆……”
十一年前父亲被残忍地剥夺继承权,逐出家门。原本与次子卡姆订下婚约的西莱特丝?米连达也因为遭受毒杀的牵连,死于黑色的宴会当中。唯一能够挽回家族声誉,回归家族怀抱的亚维诺,再度梦碎,甚至招来了不知名的暗杀者追杀。
人们的耻笑声和辱骂声让亚维诺和他两个儿子逃离都城,在荒野的林中艰辛度日。仅有的财产已是难以维持生活,车水杯薪的劳作作为不大。更大的不幸是,在一次外出,卡姆遭受贵族的欺负,地方贵族自以身份显赫,对于低贱的人可作任意惩罚。十五岁的卡姆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贵族的人多势众,后来赶到的亚维诺拯救了危难中的卡姆,打伤了贵族,赶跑了他的仆人,却不能拯救卡姆被砸断的双腿。
“他最后离开我们之前的背影,我永远不会忘怀……”没人知道吉斯说的是谁。
那一身气派的戎装,虽已显老旧,但威风凛凛让吉斯不忘,一把长剑系挂腰间。络腮的胡子虽然扎人,却颇受卡姆喜爱“我以后也会留上一把像父亲一样的胡子。”两人都清楚知道亚维诺的父爱无止境,两人也十分喜爱,尊敬,崇拜。所有的所有,都在两人心中留下印记。
那天是卡姆被欺负后的第三天。
寻求救助的亚维诺得不到福特?肖恩的资金援助,也得不到夏洛姆?米连达的帮助。似乎亚维诺已经被世人嫉恨,巴不得扫于门外,切断一切关系。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亚维诺抚摸着卡姆的头发,亲吻他滚烫的前额“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以及赔偿我们。”
我知道,深深的知道。父亲是要为卡姆讨回公道。卡姆病得不轻,我们确实需要钱请人治疗卡姆。
吉斯偷偷地跟随父亲身后,一直到了那气派的公馆前——勃朗宁伯爵公馆。亚维诺有着名正言顺的理据,要求对方给予赔偿,治疗卡姆的医疗费。
当时就只有吉斯记得那些人的口脸,而那些人却不知道他们的强词夺理,每一句话都深深地烙印在吉斯心中。
“劳顿伯爵,你的儿子把我儿子的腿砸断,我要求你必须给与赔偿和致歉。”亚维诺站在了劳顿?勃朗宁前面。
地面上早有五六人被亚维诺给打倒,蜷缩在一边翻滚“我的儿子也被你的儿子所伤,现在他也一直卧床不起。”哼声叫到“我才该找你这个佣兵索取赔偿,现在可好了!你再把我的人打伤,你现在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哼!劳勃?勃朗宁,要付出代价的是你!”
但亚维诺却没有发现来自身后的袭击,韦特赛林?提利的雇佣骑士趁机一棍,把亚维诺打个翻滚数圈,撞翻压坏路旁花丛。
“劳顿伯爵,请问……这是何事?”
“一个不知好歹的佣兵,似乎是想要诈骗我的钱财。甚至把我的儿子给打伤。”
“天啊!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恶党。”韦特赛林挥指骑士和士兵“给我好好的替劳顿伯爵教训教训这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挑战贵族的权威,不知好歹。”
在士兵的拳打脚踢之下,秒无还手机会的亚维诺被打个半死。雇佣骑士也是作威作福,士兵们把人群挡在外面,包括十六岁的吉斯。
“此人打伤了伯爵的儿子,还伤害了伯爵的仆人。这是对贵族的挑衅,蔑视贵族的权威。”雇佣骑士命人架起亚维诺,用木棍棒打亚维诺“把他绑起来!我要带他游街示众。”
对失去知觉的人,这些人毫无良知。他们把父亲绑在马鞍上,拖着他消失在街道上……
隔日,大街上的刑架上多了副面目难辨的尸体。吉斯清楚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那把残旧的长剑可以变卖,换取那可怜的几个铜板。两剂退烧药便花光一切,救治了自己的弟弟却失去了父亲……
侍卫
二十八、吉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