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素劝说不成,皇帝还是从了安禄山之请,以蕃将三十二人取代原来的汉人将领。/www。qb5。c0m过了几日,待这件事平息下去,杨昭才又连同韦见素上奏,道是有良策可瓦解安禄山的势力,便是召他入京为相,将其所辖范阳、平卢、河东分别由节度副使贾循、吕知诲、杨光翙分领,则可分解其势化险为夷。韦见素那番十万精兵集于一人的话也并非毫无作用,皇帝同意了杨昭之策,加安禄山同平章事,擢贾循范阳节度使,吕知诲平卢节度使,杨光翙河东节度使。
但是这四道制书皇帝却留而不,先派内侍辅璆琳以赏赐珍果为名前往范阳,暗中查探形势变化。辅璆琳回京后,盛赞安禄山忠心不二,满于现状,更感念陛下待他的圣恩。皇帝便对杨、韦二人说,安禄山并无异心,东北奚和契丹还需要他镇抚。征他入朝为相的事,也就作罢了。
菡玉初听说这主意是杨昭出的还觉得有些奇怪。当初皇帝有意加安禄山为相,如不是他为了自己权势一力阻止,早些把安禄山征召入京,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如今他居然主动献策征安禄山入朝,是感觉到时势已经脱出他的掌控了么?
如今能镇住安禄山的,也唯有陛下一人了。她归剑入鞘,拿了夜间搜捕所需的令牌走出府衙偏门。
门外已集结了百来名衙役,司录参军韦谔看她佩了剑出来,迎上来问道:“少尹,你也要亲自前往么?捉贼这种事交给我们这些武人就好。”
菡玉道:“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等大案,还是亲力亲为、小心谨慎为好。京城以往都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自关中大饥以来,已出了好几起大案,轻则洗劫财物,重则伤人性命。这次的贼人功夫高强,来去无踪,闹得人心惶惶。今夜务必要抓住这伙飞贼,还百姓安宁。”
韦谔应了一声,心里却道,这哪是小心谨慎,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听报案的富户说,飞贼总是独来独往,或许就只有一个人,也就偷了几件饰,不过是普通的梁上君子,少尹竟带了百名衙役专去候着抓那小贼,也未免太把这案子当回事了罢?
京城夜里实行宵禁,街道上空无一人,一片漆黑。这一百多人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脚步声也格外响亮,如同擂鼓一般。一行人到了报案的亲仁坊富户宅第,将豪门大院团团围住,等候飞贼落网。
韦谔抓了抓脑袋。一百名衙役这么围着,哪个贼还敢来光顾啊?吉少尹果然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竟然用这种方法抓贼。韦谔一早就劝过她,无奈她态度坚决得很,非得这么办,做下属的也只能从命。
他抬头望了望这家富户的宅院。亭台楼阁绿树掩映,看得出是富裕的人家,只不过被旁边邻居家的一比,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我要是那飞贼,肯定偷旁边这家,多气派!一看就知道这两家根本天差地别呀。”等得太久,一旁衙役闲着无趣,开始小声闲聊起来。
另一人道:“那家?那是陛下赐给东平郡王的宅邸,也敢去偷?当然是小门小户的容易得手啊。要说气派,京城里就数皇宫最气派,你敢去偷不?”
先前那人道:“原来是东平郡王府,怪不得如此富丽堂皇。照这么看来,这飞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敢小偷小摸而已。”
韦谔回过头去,斥道:“别作声,忘了我们是在抓飞贼吗?”
那两人马马虎虎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吉少尹治灾有功,不辞辛劳,平日处事公正无私,为人又和善,衙门里兄弟们都十分敬爱。但是少尹今日之举,大家都不得不承认,是有那么一点……蠢。
韦谔也觉得这么白等实在无稽,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到菡玉身边,小声道:“少尹,咱们这样兴师动众,飞贼还会来么?”
菡玉正抬头看着围墙,忽然一指墙头露出的树梢:“来了!”
韦谔一紧张,按住刀柄,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冠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少尹?什么来了?是飞贼么?”
菡玉手一挥,指向邻近的东平郡王府院墙内:“跳到那边去了,快追!”
韦谔朝她所指之处看了半天,只看到树梢微动,哪里有人影。他还想仔细看,菡玉已经带着人往东平郡王府大门而去了,他只得也立刻跟上。
众人听她
一九·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