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翟清崇果然依言戴着那串朝珠出门,他人原本就长得清俊,两粒晶莹的珊瑚珠子一衬,虽然少了一分多了一分贵气,更像个官宦之家出身的公子,温淑宜看自己的谋算没成功,心里有些不爽,早晨起来又与翟清崇斗了几句嘴。
因着临出门前被小妾缠住,待翟清崇赶到宫中时,换班时间已经错过,御前侍卫统领厉箫是出了名的严厉,结结实实地训斥了他一番,便罚他去宫门戍卫。
然而翟清崇却心情甚好,摸着脖子上的朝珠,唇边笑意止都止不住,同班的侍卫,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宋岩无奈地摇摇头,“我说翟兄,你今儿是怎么了,笑成这副德性,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也说出来让兄弟们一块儿高兴高兴。”
“不可说,不可说。”他故作神秘,惹得宋岩一阵嗤之以鼻,正待回嘴,却被一声冷哼打断。
“你们在说什么?”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两人一惊,忙回过头去,果见厉箫冷着一张脸站在后面,虎目含威,正逼视着他们两个。
两人忙俯身行礼,“统领。”
厉箫沉下脸,也不叫他们平身,叱道,“你们两个,都不记得本统领说过,当班时不许交谈?还是说你们视本统领的话如儿戏,想去领罚?”
御前侍卫平时接触皇亲国戚,乃是世家子弟平步青云的捷径,可是相对而言,犯错误的刑罚也十分严重,如今日这般,少说也要领脊杖二十,唬得两个锦衣玉食的公子魂飞魄散,忙跪倒在地。
“属下知错!”
“本统领一向军纪严明,你们,当完班后自去领罚。”
两人正待求情,却听得一声“慢。”打断了厉箫的话。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隐隐含着一份持重与威严。厉箫眉头一皱正要发火,转过身却一眼瞥见宫门外停着的轿子上的纹饰,忙半跪下行礼,“长公主。”
仆妇麻利地卷起轿帘,泾阳长公主含笑点点头,“厉统领辛苦。”
“不敢当。”
“本宫要进宫去探望皇上,烦请厉统领行个方便,”她说着,将目光转到跪着的两人身上,柳眉微蹙,“这是在做什么?”
“回长公主,这两人私下交通,戍守宫门不尽心力,臣正要处罚他们。”厉箫不卑不亢道。
“哦,是这样,”泾阳长公主点点头,额上垂着的明珠随她的动作而前后晃动,光华顿生,只听得她轻声软语,“厉统领戍卫宫禁,自是要明正典刑,只是泾阳寿辰将近,见不得打打杀杀,不知统领能否卖泾阳一个人情,就放过这二位。”
这话虽扣着身份,却说得十分软和,给了厉箫台阶下,厉箫虽然对泾阳长公主忽然插手这些事觉得奇怪,但也只得点头应了,转头对两个属下道,“既然长公主为你们求情,算你们两个走运,今且记下,下次再犯,两罪并罚!”
“是!属下领命。”看来是逃过一劫,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稍等,这位可是廉王家的公子?”泾阳长公主一个眼神止住欲放下轿帘的仆从的动作,微笑着问。
“臣翟清崇,见过长公主。”见问道自己,翟清崇忙谨慎地行礼。
“年少有为,不错。”泾阳长公主扶着侍女的手走出来,织金繁绣的裙裾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金冠下笑容矜持而沉稳,“当年你父亲做皇上的伴读时,本宫也常常陪伴在侧,你母亲还好吗?”
“回长公主,母亲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平身吧。”她的语气甚是和气,翟清崇逊谢了一次,依旧依言起身。
“谦和有礼,廉王家教尚好。”泾阳长公主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咦了一声,问到,“你朝珠上这两颗珊瑚到别致,也是你母亲的手笔?”
“回长公主,是臣新纳的妾侍,她年幼不懂事,觉得好玩,失礼了。”翟清崇慌忙解释。
“是这样,既然知道是不懂事,你却还如此纵容,今日甚至带进了宫里,可见你还是宠这位侧夫人,”泾阳长公主缓缓含笑说着,语气却渐渐变得严厉,“不过,凡是需要有度,不可因一个女子而废了纲纪伦常,明白吗?”
这几句话说得颇重,翟清崇顿时惊起一身冷汗,忙恭恭敬敬地应了。
泾阳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却又话锋
第十七章 奇怪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