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安微微一笑，反倒渐渐沉住了气。
“我也没想点评什么。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非要觉得帝九曜对你情深意重，我也没有办法。”
纪云冰看着顾唯安那一脸平静的样子，心底突然就有些乱了，因为顾唯安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一把尖刀，戳在她的心窝上。
果然，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纪云冰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顾唯安的视线，正要开口，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道光影。
这双眸子，灰色的眸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是在高三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帝九曜坐同桌，有一晚不小心误拿了他的笔记本回家，结果却发现他的笔记本里竟然家这张照片！
照片上有个黑发灰眸的小女孩在荡秋千，安静而唯美，就像是等待被上帝亲吻的小天使。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张照片后面写的那一行漂亮的英式花体小字，“”。
。
我的天使。
再明显不过的称谓，瞬间将灼痛了她的眼，直到第二天早上上学，她的眼睛仍旧是红肿的。
她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原来早就已经住了别人，所以还天真地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否则以他那样清冷的性子，怎么会同意与她坐了整整三年同桌？
直到四年后，大学毕业那天晚上。
她喝了很多酒，趁着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借着酒劲想要吻他，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推开。
直到今时今日，她还记得他当晚冷清的眉眼，冰寒的语气，“纪云冰，你知道我讨厌不矜持的女人。”
她当然知道，她怎会不早知道？
高中同桌三年，大学同窗四载，她眼里心里从来只有他一个人，又怎么不可能摸不清他的脾气性格？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一直将自己的心事藏在心底，以为有朝一日他总会明白。
然而当听到他亲口说出，他看中的是她的才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明白，只是从来不曾在意。
他在意的是她的才华，仅仅是才华……
陷在回忆里的纪云冰，秀眉微蹙，双目含着怨尤的光，捏着咖啡杯的指尖也不自觉用力。
叮——
咖啡勺撞到陶瓷杯壁的清脆响声，蓦地传进她耳里，惊得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恰好看到顾唯安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看来，纪总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听到顾唯安悠然自若的语调，纪云冰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无比阴郁。
她目光沉沉审视了顾唯安几秒，突然蹦出一句，“顾小姐这双眼睛生得倒是不错。”
顾唯安微微一愣，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扯到这上面。
出于谨慎，她没有开口接纪云冰的话。
纪云冰却像是抓到了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越看越觉得顾唯安跟当初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纪云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无比荒谬的想法……
难道说，帝九曜是把顾唯安当成了照片那个女孩的替身？
第233章原来她只是替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