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挽袖子,大咧咧问道:“等咱们回来,大厅里又来一个,请问二位,这次是男是女?”
曹树林笑骂道:“你怎么这么贫?随你怎么说,是男是女你爱谁谁!”
杨安呵呵笑着:“那就还是男的,待会儿咱们也方便再上厕所,对不?好,这位男观众坐下来,面容忐忑,惴惴不安,看着咱们,不敢吭声。我说,这位朋友,请你在下面好好听相声,不要闹事,打起架来你跑不了,我后台人都比你多!”
观众们轻笑起来,曹树林确实唏嘘感慨:“说的是玩笑话,但非常心酸啊……”
杨安说道:“这位男观众其实人挺好的,没有上厕所,连水都没敢喝一口,怕挨揍。”
侯健竖起大拇指:“好同志,不闹事!”
杨安看了侯健一眼:“可是听了一会儿相声,他手机响了,还是媳妇儿打来的查岗电话,必须得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曹树林和侯健无语,手机响了,确实比上厕所要好得多。
杨安得意道:“观众虽然害怕,但媳妇儿的查岗电话更可怕,他先是对着我讨好地笑,然后低声说道,喂,媳妇儿,我在听相声呢!真的,我跟你说呀,我今天花了十五块钱包场,雇了十三个人给我说相声……”
观众们有一部分哄笑,剩余的人全都在轻笑,同时也将掌声送给三人,鼓励他们。
掌声渐渐地大起来,好多人都能理解他们的不容易,尤其是相声界的几位前辈,听到这个小段子,全都在台下唏嘘感慨,红了眼眶。
相声在二三十年前还算红红火火,那时候全国人民娱乐手段贫乏,除了这有限的几样,根本就没有其他门路,这些相声艺人们开了茶楼,在某个小影院驻场,至少还能以艺术家身份自居,全国各地跑跑商演,赚个温饱。
可从十几年前开始,相声就式微了,茶楼小剧场关了一家又一家,像这种十几个人说给一个观众听的状况,各地剧场茶楼不是一次两次碰到,好多相声艺人都经历过这种窘迫场景,而颗粒无收,门可罗雀的更多。
今天是林云社的忆苦思甜大会,杨安用这一套段子,很好地将林云社创业初期的艰难展示出来,特别真实可信,强颜欢笑中带着心酸,气氛一下子变冷起来。
这时候,台下一个女观众拿着电话,弯着腰离开。
杨安正好说完一段,觉得有点煽情了,对着那个方向招手:“嘿姑娘,等会儿,怎么又走了,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
全场哄笑,刚刚产生的一点悲伤情绪,又被冲淡了。
台上三人愣住,曹树林喃喃说道:“这姑娘上厕所去了。”
侯健这个老污龟适时接上一句:“咱们跟不跟过去?”
全场嘘起来,这帮没节操的家伙,还真想着跟人家姑娘一起上厕所?
嘘完过了几秒钟,台上还是没人说话,曹树林奇怪了,示意杨安:“你逗哏的,说话呀?”
杨安手陇在袖子里,耸耸肩:“这不暂停了吗?等她回来呀!咱们仨也别闲着,斗地主吧!”
台下又嘘起来,今天这个暂停的梗,肯定被杨安玩坏了,相声界以后谁要是再想翻新,恐怕都无法超过杨安这个版本!
本来曹树林还想责怪的,另一边又走过来一位先生,应该是刚才走掉,现在回来的情况。
杨安大松一口气,指着那位先生的方向,脸上表情相当舒缓:“啊,太好了,这边又来了一个,人数均衡,可以说了!”
观众们全都欢笑鼓掌,论一本正经说瞎话,相声演员那是最厉害的,吹牛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杨安说道:“刚才说了林云社最初最困难的时期,那时候说相声真不容易,不仅观众少,收入不高,此外,对咱们相声演员的要求也高。”
曹树林频频点头:“没错!”
侯健叹气:“就是这个理儿!”
杨安道:“相声全凭嘴皮子,咱们三人往这里一站,用嘴说出一个场景,勾勒出一个画面,将观众们带到我们的故事世界中来。像您二位老师这样经验丰富的艺术家肯定没问题,但观众们都知道我的基本功不好,难免说着说着就会出错。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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