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不用再犹豫了,姓窦的变成这德行,肯定成不了什么大事!”
程名振和蒋百龄被吓了一跳,齐齐将横刀抽出刀鞘。\www。qВ5、c0m\\定睛细看,只见王二毛端了个茶盏,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你在外边偷听?!”
“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不?”
蒋百龄、程名振先后质问。王二毛摇摇头,笑着奚落:“我说老蒋啊,你这管家当得也忒不够格了。老子说洗澡时不需要女人伺候,你就连个打水的小厮都不给我预备。澡越洗越冷,老子当然要起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闻听此言,蒋百龄赶紧走到洗澡桶旁,伸手抄了一把。果然,他跟程名振二人觉得刚才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木桶里的洗澡水却已经完全冰凉。
被自己的疏忽吓了一跳,蒋百龄立刻伸手去推窗子。手指还没等碰上窗棂,却被王二毛一巴掌给拍了回来,“不用看了。什么事儿都等你,黄瓜菜早凉了。刚才有两个婢女来送点心,已经被老子打发走了。其他人至少都在一百步之外,听不到屋子里的任何动静!”
“什么样的两个婢女?”蒋百龄紧张得汗毛倒竖,红着眼睛追问。
“就是先前来收拾屋子的那几个人当中的。一个瓜子脸,一个脸上有雀斑。”王二毛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回应。“你放心好了,她们两个肯定不会是老窦派来盯梢的奸细。”
“你怎么知道不是?万一是又怎么办?”蒋百龄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落回肚子内,瞪了王二毛一眼,气呼呼地抬杠。
王二毛笑着撇嘴,“老窦又不是傻子,既然是骗了我们来,准备在宴会时动手,自然不会嚷嚷得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估计,恐怕在这宅子周围的人,也只有你老蒋在内的极少数知道大伙要干什么吧?况且只要入了城,我等就是瓮中之鳖,随时都可以拎出来剁掉的东西,还需要费那么多心思监视么?”
最后一句话明显用词不当,却让屋子里的气氛登时轻松了下来。三个人相对苦笑。笑过之后,程名振叹了口气,低声道:“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就是。只可惜我手中的人太少了。十个人,即便个个都以一当百,也未必能救得出王大哥。城中校场里倒是有二百侍卫,却未必能如愿混到驿馆这边来!”
“我还联络了五十几名弟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今晚可以奉教头号令。他们不惜一死,只求教头能把王大哥给救走!”
“五十几人?都跟你一条心么?”程名振微微一愣,不是嫌人少,而是担心走漏风声。话音落下,不等蒋百龄回答,他已经猜到了其中关窍,“即便不挟持程某,你们也会采取行动吧?既然如此,又何苦再搭程某一个累赘!”
蒋百龄点点头,悻然承认:“你猜得没错。我等的确早就开始串联,就打算在这几天动手劫狱。但救出了王大哥之后,却没地方可以容身。放眼河北绿林,如今能跟窦建德抗衡的也只有你程大教头了。所以无论蒋某心里多么恨你,为了王大哥,也不能让你现在就死!”
“承蒙弟兄们看得起我!”程名振叹了口气,苦笑不止。抗衡窦建德,自己拿什么跟窦建德抗衡?把襄国郡能拉上战场的青壮都算上,勉强也就能凑出三万几千士卒来。而北征失败后跟着窦建德撤回清河的第一批士卒,就足足五万挂零!况且这两年来洺州营一直奉窦建德为主,双方贸然翻脸,相当于背主谋反,弟兄们的士气肯定高不起来。再加上去年窦建德巡视襄国郡时,到处大肆收买人心的因素。这个时候与窦建德开战,天时,地利,人和三项条件几乎样样不占!
蒋百龄显然误解了程名振的意思,见对方一个劲地苦笑,咬了咬牙,继续补充:“教头不必担心。只要你能救走王大哥,弟兄们的性命就都是你的。今后你自立为王也好,带着部属投奔高枝也罢,大伙都唯你马首是瞻!”
“五年以来,河北这块地方已经出了多少个王?有哪个得到过好下场?”程名振一咧嘴,继续苦笑不止。“我没那么大造化,也享受不了那么大福气。今天既然被逼到这份上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留待以后再说!”
语毕,紧跟着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叹过了,
第二章逐鹿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