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可听说过‘夜阁’?”锦东退下后,隔着石桌坐在冬暖故对面的黑袍男子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
对于对方的问题,冬暖故不惊也不诧,面色依旧平平静静,回道:“略有耳闻。”
“姑娘可否说来听听?”菜饭是端上来了,然那黑袍男子似乎还没有请冬暖故动筷的意思。
冬暖故也不介意,不介意对方未请她动筷,也不介意对方问出这样的与她完全不相干的问题,默了默后道:“夜阁是一个网罗天下消息的杀手组织,只要满足了得了夜阁开出的条件,这天下间没有夜阁查探不到的消息,也没有夜阁杀不了的人。”
“这是暖故闻得的‘夜阁’,不知暖故说的对也不对?”
“寥寥数语,姑娘便将夜阁的存在给点统了出来。”男子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什么偏差。”
冬暖故觉得对方还有话,便静默地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那想来姑娘也是知晓‘诡公子’的了。”
“不知阁下想从暖故身上或者嘴里知晓的,究竟是什么?”听到‘诡公子’三个字,冬暖故的目光愈发地沉了,却是微微笑了起来。
“没什么。”男子语气依旧淡淡,这才朝冬暖故做了一个“请用”的动作,“趁着饭菜还热,姑娘请用。”
就在这时,才堪堪离开还不及小半盏茶时间的锦东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鹰状的青铜温酒器,器皿中盛着正冒着热气的热水,水中置泡着一只瓶身勾画着翠竹的白瓷酒壶,锦东将其放到桌上后,很快又退下了。
“多谢阁下款待,然暖故却想先喝两杯,不知阁下可介意?”冬暖故只是扫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后将目光落到了正在热水里温着的白瓷就会上。
“姑娘饭前饮酒,倒是特别。”黑袍男子一句淡淡的话,不知是赞还是贬。
“倒不是暖故特别,而是……”冬暖故说着,稍稍顿了顿,才又接着道,“暖故在不知自家相公是否安好的情况下,有些食不知味罢了,不如喝些酒好些。”
男子在听到冬暖故说出的“自家相公”四个字时,放在膝上的双手蓦地轻轻颤了一颤,而后不疾不徐回道:“姑娘放心,他不会有事。”
“对于我家相公,阁下似乎比暖故这个妻子知晓的还要稍多些。”冬暖故说着,抬手拿过了温在温酒器中的白瓷酒壶,将摆在一旁的两只酒盏都满上,将其中一只递到了男子面前,仍是平平静静的神色,“不知暖故说得对也不对,子夜阁主?”
世人只知夜阁之主是一个名叫子夜的男人,至于其样貌如何年岁几何无人知晓,就如同那神出鬼没的诡公子一般,夜阁之主在世人眼中也是一个谜。
冬暖故不曾想过自己会与这神秘的夜阁有交集,更不曾想过自己会与这世人口中谜一般的夜阁阁主子夜有面对面坐着饮酒的一天,她不蠢,她猜得到眼前这名俊美的男子,便就是夜阁阁主无错,从对方寥寥的只言片语中猜到的。
这天下间,还有谁人的消息会比夜阁的探查消息的本事更快更准确?
子夜定定看着冬暖故,看着她的眼睛,眸中似有惊诧一闪而过,面上却似乎不表露,只微微一笑,道:“姑娘很聪明。”
冬暖故将另一只酒盏拿在手里,却只是捧在手里,并未急着喝,面上眸中从始至终都不见一丝诧异之色,只听平和道:“暖故已嫁做人妇,阁主再称暖故一声‘姑娘’似有些不妥,阁主觉得呢?”
子夜也未抬手拿起酒盏,她的手依旧放在膝上,此刻却是在慢慢拢起,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竟是未有回答冬暖故的话,反是偏移了话题道:“陈年花雕,味道当是不错。”
子夜说完,微微一笑,抬手拿起了冬暖故放到她面前的酒盏,朝冬暖故微微一递,冬暖故便也抬起手,隔着空气与子夜手中的酒盏虚碰一下,各自呷了一口杯中酒。
明明是同样的酒,滚过她们喉间却是不同的味道,有人觉得是苦涩的,有人觉得是柔和的。
明明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却始终不能正视对方的身份,这样的人,心中必是有故事的——这是冬暖故眼里的子夜。
“好酒香醇。”冬暖故由衷称赞,“多谢阁主舍得拿如此好酒来款待暖故,想来应该是暖故沾了自家相公的
073、他是我冬暖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