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饶是镇定,听到段达说出皇甫无逸的计策也是脸色大变。
“皇甫无逸要率兵从含嘉门攻打,这么说含嘉城都在他的势力掌控范围之内?”
对于东都内城的防御分布,萧布衣现在已经很清楚。东都城重内轻外,内城虎踞东都西南角,防备森然,每面都有三道防御,正中缓拱紫微城,可以说是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紫微城西、北两处都因地势缘故,易守难攻,要想从外部攻打的难度极大,或许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若说东都的弱点,那也就是外城,可就算攻破外城,内城南有洛河盘踞、太微城高耸,东有东宫、东城、含嘉城屏障,只要不缺粮,这些防御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任何攻城工具而言,都是难以逾越的屏障。
可这并不意味着内城牢不可破,因为如果出现了内鬼,那东都危矣。
含嘉城和东城并列为紫微城东部最外的防护,里面多是东都百官的家眷,含嘉门直通东城,这处的防御无疑相对薄弱些,只要皇甫无逸能从含嘉门进入东城,可以直取东宫,他绕过了东城这道最坚实的防御,如果兵力充足的话,掌控内城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环节,也难怪萧布衣心惊,脸色阴晴不定。
段达听到萧布衣询问,苦笑道:“萧将军,皇甫无逸掌控东都一年,这点能力还是有了。我一直都是跟随着他,本来算是他的心腹,所以对于他的举动多少有些了解。”
萧布衣皱眉道:“现在皇甫无逸还信任你吗?”
段达脸现尴尬之色,“萧将军,你说呢?”
萧布衣微笑道:“你兵败洛口,第一个要杀你的就是他,很显然他不会再信任你。可皇甫无逸造反之事应该是极为周密,你又如何能知道?”
段达轻叹道:“我知道来的唐突,难免让萧将军不信任,可我真的也是无可奈何。萧将军要知道,皇甫无逸其实猜忌心极重,争权好利,他若事成,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我如何能不求自保?实不相瞒,我本来和皇甫无逸关系不错,在他身边也安排了个亲信,是以才能知道很多事情。”
他连这种事情都和萧布衣说起,显然是对萧布衣推心置腹,萧布衣不由感动,轻声道:“原来如此,可我们空口无凭,再说越王对我其实并不算信任,冒然去说,只怕越王不信。”
段达急道:“那如何是好?要不我冒死去和越王说起?”
萧布衣摆手道:“段大人,暂且不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好在皇甫无逸是在半个月后发动,这时候你切莫擅自做主,我们一切要秘密行事。”
段达重重点头,“萧将军,段达把姓命交给了你,若有吩咐,断无不从。我会让亲信去尽量搜集皇甫无逸造反的细节,其余的全靠你了。”
萧布衣苦笑道:“我等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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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达从将军府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乔装打扮,遮掩着脸,又兜了个很大圈子,确信无人跟踪后,这才回转府邸。
等到回转府邸后,早就夜深人静。虽说东都百官的家眷很多都因为照顾缘故,乔迁到了内城,可还是有不少官员留在外城居住,萧布衣是一例,段达、皇甫无逸亦是如此。这样的原因有很多,看起来是与民共甘苦,更多的原因是为了方便行事。
段达回转后,径直到了卧房,却不着急休息。坐在室内良久,脸色被烛光照的阴晴不定。叹息声,吹熄了灯烛,起身上了床榻。伸手一按床榻旁的按钮,床板竟然霍然翻转。
他这床榻设计的颇为巧妙,床榻下竟然有条暗道。
段达到了暗道,点燃了一盏油灯,映照忽黄忽青的脸。暗道并不宽敞,只可容纳一人弯腰行走。行了颇远的距离,这才折而上行。推开暗道门,已经到了另外的屋子内,却早非段府所在。
段达对着铜镜在脸上挂了几缕胡子,看看颇为满意,换了衣服这才推门出去。门外早就等了辆马车,段达并不说话,钻进马车中,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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