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机早已准备好一张画有金甲天神的画像,在天神形貌上涂抹了燃点极低的一种磷草,此刻将画像甩至半空,画像上的人物迎风自燃,望之如同一尊神坁俯瞰凡间众生,十分唬人。
算天机头顶神人,状若疯癫道:“姑墨气数已尽,天命真主还不速速发兵攻打,更待何时?”
金甲天神燃烧殆尽之时,算天机也跟着再次仰面栽倒。阚默惊疑不定,命人用冷水将算天机泼醒,劈头盖脸问道:“老神仙方才可曾见到神人降世?”
算天机故作茫然道:“什么神人?哪里来的神人?尊上莫非是睡糊涂了?”
阚默将刚刚神将临世的情形说了一遍,算天机一拍大腿道:“既然是神尊降临,说明姑墨国数已尽,当下乃鸡鸣与平旦交替之时,丑时寅时将更未更,正是天地间混沌冲虚的时辰。神尊既然授予尊上此等天机,尊上还等些什么?依贫道来看,姑墨违逆上天而行,受到天庭谴责,士兵手脚被神人以术法缚定,定然脱力难支,这可是我们动手的大好良机呀!”
阚默大为意动,不过还是迟疑道:“可是寡人此次前来,只图试探侵扰,并没有做了攻城的打算,连云梯和器械都不曾备得,如何能够杀进城去?”
算天机拈须笑道:“我方虽准备不足,不过得窥神将指点,士气如虹。尊上可命人回去国中,尽遣三国兵士而来,在后接应。眼下虽只有五千之众,不过众将士各个龙虎之相,人人敌得千军,只需将我等营帐拦马之木属,用粗绳捆扎成粗木,撞开姑墨城门,定能大杀四方,令姑墨人尽数跪地臣服。”
阚默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来,当即呼喝道:“富贵险中求,寡人既然得授于天,身后定有神人佑护,又岂能怕了姑墨宵小!众将士听令,但凭老神仙吩咐,将拒马桩捆成一束,撞开姑墨城门,今夜若是攻下姑墨,城中财货由尔等任取!”
阚默也当真够狠,毫不约束手下士兵夺取姑墨城中钱财,其实已经是纵容士兵屠城的意思。
当兵本就是为了吃粮,这些军士尽是虎狼之辈,但闻可以随意烧杀抢掠,一时精神大振,加之许多人亲眼见到神迹,对于阚默身为天命真主一事深信不疑,立刻狂呼乱喊,群情振奋。
姑墨城墙上,天罚军率先发现有敌来袭,兵卫长率二百名天罚军硬弓手,将羽箭雨点般朝于阗军中射去,因为夜深漆黑,一时觉察不清敌人究竟有几多人马,便速速遣人报与哈迪力知晓。
哈迪力只道是于阗盟军悉数来袭,惊骇欲绝,慌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火速将众王公官员召集到勤政殿议事。
杨桓刚被抬进勤政殿,便急吼吼的冲到贝瓦王公身边,抢过贝瓦手中一盏清水,朝自己脸上一泼,这才清醒了一些。
杨桓闻听得大军来袭,一路上头脑飞速转动,还以为自己的计策未竞全功,却不知究竟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杨桓心知现在不是想这些杂事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朝坐立不安的哈迪力大吼道:“于阗联军已经大举攻至城下,我姑墨当尽起士兵守城,伺机出城迎头痛击。只是在这里商量,能商量出个屁的结果。国主还不赶紧登上城墙,以壮我姑墨军威,还在这里做什么妇人之态!”
哈迪力被杨桓一通痛骂,方才如梦初醒,慌忙朝敌军袭来的东城墙奔去。
此时天将破晓,东方曙光微露,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城墙下状况。杨桓跟在一众王公官员身边,将哈迪力簇拥上城墙,见依旧扮作马贼模样的于阗士兵,其中一小半人抛弃了战马,每百人抱定一只粗大的圆木,正冒着箭雨拼命撞击城墙东门。
杨桓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极目远眺,只见敌方只有军士数千,分出一部分轰击城门,剩下的则骑在马上,策马在城下绕起了圈子,一面用圆形的皮木盾牌遮挡箭雨,一面抽空向城墙上的天罚军弓箭手还击。城外的一片开阔地上,除了这几千名士兵,并不见其余援军人影,这些人竟是悍不畏死的狂冲猛打,此时已是折损了数百。
杨桓心中惊疑不定,细细思虑半天,突然看到里许开外,有三五百名敌军士兵,团团未定一员大将,大将身边还有一人,迎着清晨升起的第一缕阳光,露出一张清矍却可憎的面庞来,不是算天机还能是谁。
因为算天机的及时出现,杨桓顿时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联系
70大风起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