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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亚伯拉罕嘴里发苦。
他知道楚闲是暗指他的处境。也是啊,就算汤燕犀说帮他,可是这个案子还是输了。回到鲨鱼去,那些认钱不认人的合伙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他扫地出门呢?
他尴尬笑笑,跟楚闲握了握手就转身走开。
助手忍不住低声嘀咕:“他好像有延揽你的意思。怎么不跟他多攀谈攀谈,这样如果律所里真的没有了咱们的地方,咱们说不定还能到地检办公室谋一个位置。”
亚伯拉罕咬咬牙:“不用了!就算鲨鱼真的把咱们扫地出门,我也不去地检办公室。至少,不当他的手下!偿”
助手有些吃惊,暗忖了一下才问:“……你是怀疑,齐妮突然认罪,与他有关?”
亚伯拉罕长叹一声:“不然你说为什么齐妮忽然就认罪了?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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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亚伯拉罕那边,楚闲笑意吟吟走向汤燕犀。
观众几乎已经走空了,汤燕犀却依旧坐在原位置上,目光清冷凝着楚闲一举一动,等着楚闲走过来。
楚闲在汤燕犀面前站定,主动伸手:“不好意思燕犀,这次我赢了。”
汤燕犀也勾起疏离的笑,从楚闲面上移开目光,只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么?你觉得你赢了什么?”
汤燕犀这样的反应叫楚闲不由得皱眉。
这并不是他期待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依旧温雅地笑:“你这是怎么了?法官裁决已下,你还无法接受么?”
汤燕犀站起身来,无视楚闲伸过来的手,只隔着他肩头望向依旧站在控方坐席边、难掩落寞的安澄面上。
于是汤燕犀也笑了,怜悯地摇头:“不,你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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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狠狠一怔,忙顺着汤燕犀目光转身看过去。
岂能不明白汤燕犀在指什么。
楚闲不由得收起笑容,也收回手。
“燕犀,你多虑了。我赢了案子,也同样会赢得安安的心。”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她想保护那个孩子。可是你太冷血,非要让那孩子出庭作证,她劝你,你还不肯听。”
汤燕犀凝着楚闲,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那声音如寒泉终于突破地面冰封,涓细却清冽,汩汩不绝:“是么?闲人,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汤燕犀说完走出座位,径直走到安澄面前。
这是法庭,就算没几个人了,可终究是这样公开的地方。安澄略一紧张,向后半退。
他垂眸下来,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齐妮自己认罪,我们都没办法再扭转结局。不过幸好你们检察官手里还有控辩交易的权利。在你职权范围内,尽量替她争取一个较短的刑期;还有,你可以帮忙替她安排一个好过一点的牢房。”
安澄忽然想哭,酸意一下子充满了眼眶。
可是她不想表现出来,只能狠狠低下头认真点头。
他也不忍心,轻叹一声又压低声音:“……你懂的,狱里有菲力手下不少人。我会设法嘱咐他们尽量照顾她。”
安澄鼻子更酸,却还是毅然摇头拒绝。
“不用了!那些事我自然会想办法去安排,我不想她沾那帮恶棍的边儿!”
他也许是出于善意吧。可是那些罪大恶极的家伙,哪里还有可能跟“善良”沾边儿?齐妮是无辜的,她可不想那帮家伙染黑了齐妮。
他也只能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随你。”
楚闲看着不放心,几步跨过来,立在安澄身边。伸臂自然地揽住安澄腰身:“燕犀,你有任何的不满都冲着我来。安安只是跟这个案子而已,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的。”
汤燕犀却只是回以冷冷一哼:“我当然知道是你做的决定。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楚闲长眸一眯,汤燕犀却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走了。
临去之前只回首,目光深深凝注了安澄一眼。
不过幸好安澄难过地低低垂着头,短发挡住了他的目光。楚闲忙转身过来,亲自隔住汤燕犀的回眸凝望,轻轻叹息着安澄拢入自己臂弯。
353也许注定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