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道,在国朝广袤的国土上,这个被险要群山包围着的土地向来有天府之称。背面的群山阻拦了北下的寒风,使得这里气候湿润温暖。江河与此并行,庞大的水脉冲击出的平原给了这里大量肥沃的土地。群山中的物产加上肥沃的土地,蜀中几乎少有饥荒发生,富足安乐是这片土地的主基调。即使是战乱的列国,有蜀道天险的保护,这里也少经战祸。
蜀中道的富豪不少,在蜀中首府蓉城有一魏姓富豪,家中极有资产,其家有一公子,尚未婚娶,可以想像攀高枝的姑娘们该有多少,但无有一人叫该公子满意。原本家中老爷、夫人在时,上门介绍的人就不少。到了如今,却更加多了起来,一切只因这家里老爷、夫人出了些意外,前些时日居然双双去了。
至此,这万贯家财都落到了年方弱冠的公子身上。蜀中道自古与中原地区隔绝,风俗别有不同,这位公子家中又有些山民小族的血脉,不但无有丁忧守孝的说法,还有以红冲喜的规矩,那自然而然的,城里吃这碗饭的人就都盯上了这位魏大少爷的头上。不过,这魏大少爷眼光却是极高,城里女子虽然不少,能入他眼却也是半个也无。
前些时日,魏大少爷方认识了一个游学回来的学子,这学子自称姓程,很是有几分见识。魏大少爷吃穿不愁,自然也进过学,虽然没学到什么学问,这文士风流吃喝玩乐的本事倒是学到了不少。而这程姓书生也不自是和来历,虽然自称不过是寒门子弟,可对着吃喝玩乐之道却是精通非常,魏公子与之一见如故,这几日日日都会与之饮酒相谈。
这日两人酒过三巡,魏大少爷想起这冲喜之事,也不由有些烦心。便牢骚了一句:
“程兄不知,我这心中却是着实苦闷啊!愿得花解语,难对世俗人。这一城的女子,具是俗人,若我无着家财,那还有人回上我门来!可这父母身后事,不为又是不孝,着实让人为难。”
这时候,这程学子皱了皱眉,突然向公子介绍了一个人物:
“我知道一个人物,或可解魏兄之愁,我们蓉城有一小吏,名叫张和,实乃大侠,无所不知,颇有些本领,哪怕这幽房闺稚之事,也很是精通,何不请他帮忙,寻一称心丽人?”
公子大悦,连夜置备金帛前去拜访张和,把事情一说又送上了礼物。那张和也不推脱,欣然许之。和公子约定了时间,转天,张和拉着公子出城,出城之后越走越偏僻,渐渐行于荒野。公子问张和去哪儿,后者笑而不答,后来公子几次发问,才说:
“跟我走便是了。”不多时,遂到一废弃古老的寺院,里面大殿上有一座满是尘土袒胸露背的怪异造像,也不知是什么神灵。公子问张和,他也不说话,拉着公子爬至神像身上,随后摸其乳,揭开一洞,还没等公子明白过来,就被张和拉着钻了进去。进得神像身内,公子初觉得狭窄昏暗,走了十多步,渐觉宽广明亮,后遇一门楼。于是张和叩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人出迎,拜道:
“主人已经等待您多时了。”随后将二人引入门中,逢此地主人,身着紫衣,看不清面容。周围有侍者十余人,见到张和后甚为恭敬。张和指着公子说:
“这是一翩翩君子,望主人善待,我现在还有急事,需要先回去。”说罢,转眼间,张和便消失不见了,公子感到怪异,但一时又不敢也不知道问些什么。
那主人遂于堂中设置宴席,款待公子。吃了一会儿,有歌妓多人,鱼贯而入,搔手弄姿,性感多情。其间,歌妓起曼舞、抛绣球,以为行酒令,样式新颖,让公子觉得十分好玩。众人中,有一少妇般的歌妓,不时向公子投来一瞥,但见此人,面容虽已经不是二八少女,但气韵万千,气质不同寻常,别有一番少妇的气韵。公子连看几眼,觉得有些意乱情迷,无意间,他看见案上有一种怪异的金制器皿,口很大,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镶满名贵的宝石,随口问其为何物,主人笑道:
“这是我这儿的二等器皿,是仿造伯雅造成的。”
“伯雅?”公子不知其意。环望四周,帷幄低垂,突觉阴森,只感觉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又如何也想不起是在何处看过,一时居然觉得头疼非常。只得问道:
“请问主人,您是……”
主人笑而不答,始终与公子保持着一大段距离。夜宴至夜
第三二章 幻转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