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一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原鹭一头扎进采访里,自从城西爆炸案过后,台里交给她的任务显然不再是小打小闹的边角料新闻。做着争议性颇大的新闻议题,原鹭一方面觉得幸运,一方面又觉得力不从心,毕竟经验少,很多时候摸不着头绪对着策划无从下手。
郑丘壑五一连着年假提前一起休,和妹子去滇藏一带了。
原鹭叫苦:“师傅,你这时候走,不是让拿卢来坑我么?”
上头甩下来一个医院门口倒黄牛的新闻议题,点名了要原鹭把这个深度报道专题做出来,眼下郑丘壑不在,原鹭顿失臂膀,只好幽怨地瞟着吊儿郎当的拿卢。
郑丘壑怀里揽着妹子,笑呵呵地在云贵高原给她挂电话:“我这坐拥江山美人的,是时候把江湖让给你们年轻人啦,再说拿卢不挺好的么?”
原鹭看着拿卢的眼神又哀怨了几分:“他那玩法我真玩儿不起,没你镇着,我怕压不住他。”
郑丘壑喷笑:“你知道就好,帮我拦着他点儿。五六年前他刚来那会还要血气方刚,经常在采访现场被人激得七窍冒烟,老毛病了,是该治。”
原鹭勾了勾手指让拿卢来听电话里漏出来的话音,指指电话:“听见没?师傅说你的毛病该治,回头千万别和医院里的人还有票贩子打起来。”
拿卢无所谓地白了天花板一眼:“我又不挂号看病,我跟票贩子急什么。”
原鹭拍了他的肩头一下:“这可是你说的。”
******
结果第二天一早四点多一点儿两人在医院门口碰头,准备乔装暗访,向票贩子和医院打探挂号费的虚实,拿卢差点揪着医院保安打起来。
三甲医院的专家号有多难挂,有的人通宵了好几宿都没挂到号,医院门口打地铺瞌睡着的,拉张折叠小板凳坐着等的,一晚上下来冻得嘴唇青紫的……这些人为了看个病,或许大多还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而来,网上挂不到号只能跑到医院来挂,医院挂号楼前人山人海,混杂着五湖四海的南北口音,所有人都为了能挂上号而挤破了头。
原鹭和拿卢四点多来的,光是一个队伍前面就已经站了四十来号人,一个专家只出半天门诊,一上午时间根本看不了几个病号。
大清早的,气温还十分寒冻,医院门口的煎饼果子刚开张就堵了好些买早点的人。
原鹭挤在队伍里,拿卢帮着去买早点,过了许久才拎着两个馒头和两袋豆浆气喘吁吁回来,哈着白气儿说:“将就吃吧,医院门口的根本买不到,我上别地儿买的馒头和豆浆。”
排在原鹭前面的大姐回头说:“这是你先生啊?”
原鹭一边朝拿卢挤眉弄眼,一边笑说:“是啊。”
大姐眼馋她手里热腾腾的馒头,颇为哀怨地抱怨:“我家那口子上地中门挂号去了,这不看髌骨畸变的就地中门和这家好点儿么,孩子十三了,查出来的时候晚了,家里那边的医生推荐来c城,网上挂号都挂了一个月了还是挂不上,没办法就只能和我爱人带着孩子一块北上到医院里来挂号。唉,你们俩瞅着挺年轻,有孩子没有?”
原鹭把手里的馒头塞给大姐:“姐,这馒头还热乎,要不你吃了吧,回头我再让我家里买去。”
大姐连忙推辞:“我就和你们说说话,唠唠打发时间,你们吃你们的,我包里还有饼干和香肠呢。”
原鹭见她真不要,于是作罢,喝了口袋子里的豆浆,闲聊:“他爸老喊着颈椎不好,这不两天都下不来地儿了,我们俩就赶紧上医院来挂号。”
大姐打量着原鹭,说:“听你们口音,是本地人吧?”
原鹭点点头。
大姐忙说:“本地人好,不像我们大老远赶来的,还得住宾馆,开销大。往后要是孩子住院了要动手术,医院又只让一个家长陪床,我们老是住宾馆也不合适,原本想去医院附近租个房子,结果一问一个月的房租得三千多,这还是只有三十来坪的,还不如住宾馆呢。医院附近吃喝开销也大,这看一趟病抛开看病的钱不说,光是吃住行这几项就得顶上我们两夫妻大半年的工资。”
原鹭看了拿卢一眼,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进了医院钱就跟流水似的,根本不禁花
第五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