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过平添唏嘘。
徐惠不喜欢听这些。尤其是不愿意听夏长渊说这些。
——一个游山玩水的文人,连自己子女几乎毫不过问的,反而关心陌生人的死活?既然忧国忧民,为何不去走仕途,真正做些实事?
如此一想,徐惠便觉得胡不为真诚多了。
至少,他用功读书,是想着将来能够学以致用的。而不是凭空谈谈就罢了。
徐惠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夏长渊与徐立前说话,想到了胡不为,突然想到他初一看见自己之时一瞬间明亮起来的目光仿佛就像天空灼灼的骄阳,心底控制不住的一荡,耳根燃烧起来,如同被烫着了火。
如此异样,让徐惠觉得慌乱。
她将一只粉紫色的帕子在指尖绕了好几圈,抬眼偷瞧夏长渊和徐立前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下才松,却正好与徐玫好奇盯着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徐惠眼神闪烁一下,心头恼火,立即睁圆了眼睛,盯住徐玫,眼中有一直故作声势的凶恶的味道。
徐玫却是朝她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怀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却又转向了夏长渊的方向,似乎又对夏长渊所言感兴趣了,凝神倾听起来。
徐惠心头恼火却无从发作,难受地将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
那个小丫头片子,从前倒没发现她眼睛贼的很,实在烦人!
……
梧桐苑。
花瓶里的馨黄月季突然脱落下来一个花瓣。
徐夫人看到了,轻轻一抬袖子,不过是一阵轻微的风,便见那一朵状似依旧光线娇艳的月季花花瓣纷纷落下,转瞬只剩下了一点微白的花蕊,光秃秃的,难看极了。
仅仅一瞬间。
徐夫人看了看桌面上的花瓣,淡淡地道:“长渊,首先,我很赞同你的观点。这一点,请你记住。然后,我们来谈一谈实际上的可能。”她捻起一枚花瓣在指尖摩挲,道:“两个目标,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洪光道长。”
&上皇如今被囚禁蓬莱阁,据说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非常衰老……但我们不应该忘记,太上皇乃是军中厮杀出来的,曾经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十五年,大康才生出立国强盛之心,被大夏压的毫无喘息之机,求剑宫宫主南淮刺杀太上皇,结果太上皇无事,反而是南淮一去再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
剑宫南淮,曾是公认的当世几大高手之一!
&不相信,太上皇会如同表面一般,羸弱腐朽,毫无反击之力。”
&者,新帝将太上皇囚禁蓬莱阁,其严密的看管,同样是严密的保护。你想偷入其中行刺再顺利回归……”徐夫人轻轻摇头:“我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夏长渊还没有愚蠢地不顾一切地,为了做成一件事,赔上自己的命。
&说洪光道长。”徐夫人道:“击杀洪光道长,在我觉得,要比去刺杀太上皇要容易一些。因为,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寻求新帝帮助,集众人之力,设计伏杀。道长仙风道骨,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但他终究还是人,而不是神仙。哪怕是神仙,滞留人间,总是能被杀死的。”
&有了洪光道长,太上皇那只能作为一个暮年老人,此生再不能出蓬莱阁。”
&然,这希望一样很小就是。只是选择这个,胜在你不必亲自上阵,完全可以借由新帝和周太傅等等各方人物来完成。”徐夫人看向夏长渊:“这么说,你是准备与新帝方面接触了?”
&不过你。”夏长渊勾动唇角,露出少许的苦涩自嘲,又似乎有些放松之意:“只是,还没有好的计划。”
有个异常聪慧的妻子,相处起来总是容易很多。
&我建议你一定要快些才好。”徐夫人道:“道长去了极北之地,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返回了。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对付洪光道长那样的人,若是一次不能全功,则以后就再不要想着第二次。
夏长渊缓缓颔首。
屋内静默了片刻。
徐夫人摩挲着花瓣,缓缓开口道:“周太傅那个人,确实有大才,且自视甚高。他如今怕是以为,站在他如今的位置上,天下尽在他掌握之中。他是真正的文人,只怕不能理解,一个人若是武力远超寻常,会是怎样的能
211 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