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乐是个乐观开朗的少年,虽然银钱之事的确令他有些头痛,但是换个角度来说,屋舍不是解决了嘛?更何况何大师肯出面沟通,道观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多多少少拿些银子出来。
最令徐小乐喜出望外的是,人手不足的问题也一并在上真观解决了。
这还是何监院自己提出来的。
何监院说:“你师叔祖以前答应过我,要在穹窿山留下一段善缘,结果这些日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上上回他走的时候,跟我说‘等一等’,我一等就等了五十年。这回老道可是学乖了,绝不再等,这善缘还得落在你身上。”
徐小乐嘿嘿一笑:“老师干嘛说得这般幽怨?”他见何大师眼睛鼓起,颇有些生气的意思,连忙道:“师叔祖的债就是我的债,不过善缘是什么意思?要钱我可没有啊。”
何监院被气笑了:“你是来打秋风的,我还能指望你掏钱出来?”
何监院笑得气喘,平复之后才又说道:“你可知道:道门有五术,山医命相卜。诚如一树散五枝,断了哪一枝都不行。当日你师叔祖答应在庙里传山、医之术,现在你来传也是一样。”
徐小乐说到了正事,总算认真起来,应承道:“医术没问题,师叔祖从未说过不能传,何况我本来也在带学徒。山术却是什么?”
何监院道:“山术是山人修行的本领,有修生养性,有拳脚棍棒……这个倒不用你教。你打算如何传授医术?”
徐小乐心道:看来我要学的就是山术了。他就说道:“反正师叔祖如何教我的,我便如何教别人。我保证不藏私,但是能否学会就不看各人了。”
何监院连连说了几个“好”字,道:“你还未满师,恐怕不能收录弟子列入门墙吧?”
徐小乐道:“应该不行。不过反正我教的东西都一样,不用拜我为师,叫先生就行啦。”
何监院笑道:“你个小猴子,好不懂事。你家几百年传下来的本事,怎么能够不留一些给入室弟子呢。”
徐小乐反问道:“医术有什么好留的?反正传出去总是救人。”
何监院摇头道:“你就不怕那些浮夸子,学了半吊子的医术,在外招摇撞骗,药饵杀人,坏你名声?”
徐小乐一愣,摸着下巴道:“给老师你这么一说,收徒还真是有风险呐。”
何监院哈哈一笑:“不过你放心,上真观里都是立志修行的道人,老道可以为他们作保。你有什么都可以放心传授,断然没事的。”
徐小乐连连称是,又道:“老师,你提的条件我可不打折扣,不过你也得叫吴师叔传我山术不是拳脚棍棒,是那个轻身提纵的功夫。”
何监院无奈笑道:“你个小猴,占人便宜还如此理直气壮。你自己算算,要你教点医术,我上真观搭进去多少东西了?”
徐小乐厚颜无耻道:“前面是为百姓立命的大功德,不是我欠你的呦。后面以山术换医术,说起来我只是一个人得了山术,你们整个山头都能得到医术,还是你们赚大了。”
何监院道德高真,多少年不曾跟人拌过嘴,怎么可能说得过无理搅三分的徐小乐?只好手指虚点,就此打住,叫人把这消息传下去。
徐小乐每次都能把天聊死,自己还挺得意的。
黄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徐先生的思路很清奇啊,明明是有大功于生民百姓的事,偏偏在他办起来就很儿戏。
何守阳已然年迈,动作迟缓,办事却还是雷厉风行,安排起大事丝毫不马虎。他留徐小乐在观里吃午饭,一边就叫人去查看了深山之中的关房。同时也召集上真观的三都五主十八头来他跟前,商量在这件事上出多大的力气,如何把它办妥。
道观之中的三都是:都管、都讲、都厨;五主是:堂主、殿主、经主、化主、静主;十八头是:库头、庄头、堂头、钟头、鼓头、门头、茶头、水头、火头、饭头、菜头、仓头、磨头、碾头、园头、圊头、槽头、净头。
从最上面的统管全局,到最下面负责挑水烧火、清理厕所的所有负责人,全都有资格决定道观的重大事宜。
这些人常年在上真观修行,何守阳就像是他们的引路人。所谓人以
213、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