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出,满殿沉默。
杀无赦。
这就是焦芳给出的答案,如此大罪,除了死之外,你还有选择吗?
殿中诸臣,都被焦公的忠直所感动。
这位焦阁老在明知陛下的态度之下,依然选择了秉公直断,实在令人佩服。
只是……朱厚照一直冷冷地看着焦芳,他的目光中掠过了杀机。
有什么比欺骗更让人恼火的呢?
假若现在说出这番话的是谢迁,朱厚照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谢师傅本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恼恨,却也不至于生出杀念;可是说出这番话的人竟是焦芳,这就意味不同了。
焦芳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温顺而听话的,而此时,焦芳的所为直接触犯了他的逆鳞,朱厚照所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他难以原谅的欺骗。
焦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甚至已经有了些后悔,因为他不想和叶春秋同归于尽,可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所以当说出杀无赦的时候,他看着叶春秋,却没有从叶春秋的脸上得到一丁点他所希望的苦痛感。
叶春秋依旧面沉如水,完全没有恐惧,似乎对于这杀无赦三个字完全无动于衷。
此时,叶春秋抬眸,与焦芳的目光对视。
焦芳尽力使自己的目光平静一些,可是当他看到叶春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时候,焦芳的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叶春秋当真一点不怕吗?
焦芳捕捉到了叶春秋眼中的冷意,更有一种嘲弄的意味,这使焦芳有些心寒。
他忙是想,事已至此,自己已经一言而断,至于这罪名,也是叶春秋亲口承认,天下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叶春秋是断然翻不了盘的,所以……他死定了,至于自己……将来该如何面对天子,却还可以从长计议。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依旧觉得有点儿不太确定,叶春秋方才给他的那个表情,实在过于古怪,有些像是奸计得逞的意味。
他难道真有什么后手?
越想,焦芳越是不安,他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
这时却见叶春秋颌首,而后行礼道:“焦公秉公而断,下官愿意伏法。”
愿意伏法?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历来任何人,在遭遇这样审判的时候,无论是被人冤枉,还是确有其事,往往都会喊冤。可是叶春秋居然愿意接受焦芳的判决,这家伙不是个疯子,简直就说不过去啊。
朱厚照震惊地一屁股瘫坐在了御椅上,然后一股滔天之怒自内心深处升起。
焦芳的‘背叛’,使他怒从心起,而对叶春秋的担忧,已令他龙颜震怒。
可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朱厚照身上的时候,叶春秋却是不经意地朝焦芳眨了眨眼。
事实上,焦芳坐在殿中,叶春秋距离他很近,叶春秋却在不经意的时候,对焦芳轻声道:“焦公,你输了。”
声音很轻,轻地焦芳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抬眸,却看到了叶春秋朝他抿嘴而笑,这笑意在焦芳的严重如刀子般刺眼。
可是……输了?
他是疯了吗?
怎么会输呢?
正在焦芳沉吟之间,叶春秋已经抬起了头,看向了盛怒中的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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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政司里,一份奇怪的奏疏送了来。
通政使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份从大同送来的奏疏当一回事,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了异样,紧接着,他不敢怠慢了,忙是心急火燎地往太和殿赶去。
他急匆匆的,一大把年纪,整个人却像是疯了一样,京师这些日子乱成了一锅粥,今日的议罪,显然不同寻常,其实但凡是明眼人,都能感受到京师中的剑拔弩张,这位通政使大人又岂会不知?
而现在,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了,他甚至察觉到,从一开始,便有一张网在这京师的地下已经张开,他的脑子乱七八糟地想着,却是不敢迟疑,更不敢等闲视之。
本来奏疏的传递,都是有一定的章法的,可是今日这份奇怪的奏疏却全然不同,他终于是捂
第七百七十四章:焦公,你输了(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