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蔡邕急赤白脸的样子,刘域这才知道这些天这老头儿主动担起了家里的很多琐事,不由得对他原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印象大大改观了。看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大。
不过,刘域现在最关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那两百颗人头。
“蔡公,那田地里的人,是原来的还是又重新招来的?”
“你一回来就问这个作甚?”
蔡邕奇怪地翻了一个白眼,毫无觉察地远远指了一下道,“他们都是重新招来的,以前的那些人好吃懒做,被李昌全都赶跑了。”
完了,两百人果然还是被李玄那老东西不动声色地做掉了。
唉,以后再做什么事情,自己还得更低调一些,,免得又要伤及无辜。
刘域叹口气,忽然发现竟没有邯郸淳的影子。要知道,现在的蔡邕和邯郸淳,可是好到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地步。
“对了,怎么没看见子叔先生?”
“他,”蔡邕忽然不屑地转过头道:
“他不是早就吵吵着,要去找梁鹄、梁孟黄么?哼,如今既然我们都在凉州,人家又是凉州刺史,不去见见一下倒也的确说不过去。”
哦,这个事情早就不是新闻了,甚至自己还一度怂恿着邯郸淳去找梁鹄。
若想在凉州地面安稳发展着大半年时间,能得到他的支持和默许还是事半功倍的。当然,虽然他贵为刺史,好像凉州就数他为大,其实马腾、韩遂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不过这也是明年以后的事了。
想着,刘域这才指了指自己的马后面袋子:
“蔡公,你老人家这些天劳苦功高。我给你带回一些陇西特产,正好补补你这些天伤透的脑筋。”
蔡公哼一声,勾头瞄了瞄马袋子,声音低了一些:
“见着人家女娃娃了,可好?”
“还好,”庄园外不是说话的地方,刘域含混地应了一声,看看跑过来像根木头杵在原地的一个管家,一个师爷,再次痛感自己无人可用的境地,指了指后面乱哄哄的百多人道:
“将他们领进庄园,吃些东西,先安顿下来再说。”
说完,自己也爬下马,将马交给胡车儿,边走边看,想到这是自己的大庄园呀,心情才算又好了起来。
正走着,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喊声:
“公子,公子,你可是这个庄园的主子刘公子?”
刘域顿时诧异地看了一眼蔡邕,蔡邕不以为意地随口哼了一声:
“几个好勇斗狠的匹夫,而且还偷东西吃。气不过,老夫下狠手,将他们都绑了在那里叫他们思过。”
哦,刘域松口气,不过马上又偷笑了一下。
把人绑了思过,这如果算下狠手,那岂不是天下就没有酷刑了?
于是也就没有在意,扭头走人。谁知,喊声又起,甚至充满了明显的撩拨之意:
“都说公子是个小娃,今日一见方知是真。可惜这偌大的产业,到处乱糟糟,这样下去早晚落入他人之手。可叹,可叹啊,居然听信了别人之言,来什么凉州!又来什么狗屁敦煌!”
胡车儿顿时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奔过去揍人,却被蔡邕拦住了:
“不要上当,任他们喊破天也徒然。想在言语上激吾,真是班门弄斧!”
刘域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能说出这番话,怕不是一般找工之人或者普通流民。
走过去一看,不觉还是愣住了。
几个人不仅五花大绑,而且还是被丢在一个似乎特意做出来的临时囚笼中。怪不得蔡邕说下狠手,原来他用字果然极其到位。
看到刘域走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停下脚步盯着他们,囚笼中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朝一个人望去。
刘域定睛一看,不由两眼一愣:
“你不就是一个小娃娃么,怎么刚才喊那么大声音,却像个大汉嗓子?”
笼中少年眼睛一眨,想都没想,当即反唇相讥道:
“你不也是一个小娃娃么,不过比我命好,有这么大庄园,每日锦衣玉食,这又与年纪有何关系!”
嘿,竟然遇到一个奇葩少年。刘域乐了,忽然沉下脸道:
0032、囚笼中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