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向盛逢时请示了办公桌的事情,于是就有了办公桌。
上午第二节下课的时间,袁木准时出现,站在门口等盛逢时。袁木发现这里的老师们对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助教”没什么好奇心,几天了也没有人来问她话,正这么想着,就有一位运动装男老师在她面前停下了。
&老师的助教,在等开门啊?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看你有点眼熟啊,搞不好我们是校友。”
袁木谨记盛逢时的教导,微微笑了一下:“对,我在等开门。您是哪位老师?”
运动装说:“我叫赵歌,好汉歌的歌。都是助教说话不用这么客气吧。”
&老师是跟着余老师的吧?请他来一趟。”
盛逢时的声音从袁木背后传来,袁木眼睁睁看着赵歌脸上血色一秒全褪,连几颗陈年青春痘都刷白刷白的,低头沿来路走回去,背影透出一股悔恨的气息。
袁木转过身来说:“盛老师,早上好。”
&上好,袁木。”
一进门袁木就看见那张办公桌,相比盛逢时那张气势很足的黑色大桌,这张老式木质双人课桌就格外朴素,配上同样朴素的方凳,说好听点是怀旧,说直白点就是简陋。但是这一套正对袁木的胃口,她非常喜欢自己的新位置,毫不犹豫坐上板凳,盛逢时想叫住她都来不及。袁木双手抚过桌面,马上懂得了盛逢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袁木搓搓手指上的灰,站起来说:“我去洗手。有抹布吗?”
&盛逢时伸手一指。
袁木带着抹布去洗手,盛逢时不忘提醒:“拍一拍裤子上的灰。”
&
盛逢时看着关上的门,心里一阵轻松,忍不住要笑出来。早上一到办公室,她就让两个男生来了桌子和凳子,当然不是从学院广宣部搬的,广宣部的桌子比这还破。盛逢时不喜欢外人在办公室停留太久,所以没让打扫,她要自己动手的时候被催走了,等到回来就忘了桌子凳子都还没擦,想起来告诉袁木的时候,袁木已经坐上去了。
袁木很快回来,认真地擦着桌子。余老师敲门进来,这是个小老头,戴一副方框眼镜,身板挺得很直,他笑眯眯对袁木点了下头,问盛逢时:“小赵说你找我?”
盛逢时:“余老师好。赵歌刚才搭讪我的助教。”
余老师说:“助教是大家的嘛。”
盛逢时:“那让赵歌来我这里可以吗?”
&看看,你还是这样。对年轻人不要这么严厉嘛。”余老师语带无奈,“我回去教育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麻烦您了。”盛逢时送他到门外。
袁木又去洗了一趟抹布,拧干带回来,晾在原处,这才终于坐到了她的办公桌,把帆布包放进其中一个桌斗,双手抚过桌面,闭上眼睛好像能感受到木头的纹路。盛逢时看到她这副享受的样子,又想笑了。
袁木忽然睁开眼睛,直直看着盛逢时,半晌没说话。
盛逢时疑惑:“有事?”袁木这次的眼神比盯更用力些,快赶上瞪了,要是不认识袁木盛逢时得以为自己哪儿惹了她。
袁木缓缓放松眼周肌肉,目光浅而透,笃定地说:“您真好看。”
有那么一瞬间,盛逢时特别不想跟袁木对话。待看到袁木垂了头,脸上泛起一点羞涩,盛逢时彻底不想搭理她了。到底是谁在搅乱池水?无知无觉的小孩子太讨厌了。盛逢时深深地叹气,觉得自己老了两岁。
袁木看到贴墙靠着一个小垃圾桶,抬头问:“盛老师,垃圾桶是您买的吗?”
&
&谢您。”
&用,刻你的木头。”
&袁木拿出工具,双腿夹着垃圾桶,低头细刻不再出声。
盛逢时不想搭理袁木,就真的不搭理了,当这个人是一团密度不同的空气,没有视线交汇,没有言语交流,只有沉默,深海一般的沉默。袁木很舒服,和盛逢时一起沉默是种独一无二的奇妙感受,袁木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远比话语来得珍贵。
中午各自吃饭,下午在办公室碰头,袁木说盛老师下午好,盛逢时说下午好袁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袁木夹着垃圾桶刻小人儿的五官,盛逢时在一叠表格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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