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力道甚大,云木跌落尘埃后只感觉一身骨骼都快折断了,有心再上前拼命,理智却一点点回归脑海,怒声喊道:“你们……你们欺负新来的道童。”转身朝外面山间奔去。
此时天际已黑,云木胸中一口怒气郁结,也不管危不危险,直往密林深处奔去。如此狂奔了一个时辰,就听耳畔山枭阵阵,虎吼连连,却是早已不知置身于何地。
这一阵狂奔,却也将云木胸间的怒气消散干净,怒气既去,心中隐惧顿生,正惶恐间,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哭泣声。
云木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谁在那里哭泣?老娘常说山间有野鬼学人哭叫,小孩若是去看,魂魄就被他们勾走了。哼,这木剑宫里个个都是恶人,便是被恶鬼勾走魂魄,也胜似跟他们在一起。”
他心中起了自暴自弃之念,也不惧怕什么野鬼,循着哭声走去,就见一株紫花藤下,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女双手抱膝,正嘤嘤嘤哭得伤心。
云木问道:“你为什么哭泣?”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害怕,道:“我爹爹妈妈逼我嫁给大师兄,我不同意,他们就凶我。”
原来也是一个被人逼迫的可怜人,云木心中一叹,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走上前去坐在少女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叹道:“别哭,别哭,你爹爹妈妈逼你,你就逃走,反正天下之大,总有你安身的地方。”
女孩又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好生奇怪,认也不认得的人,上来就搂着人家。”
云木讪讪地拿开手臂,道:“我看着你被人家逼迫,想着自己也是一样,因此感觉亲近。”
女孩好奇道:“我是被爹爹妈妈逼迫,可不是被人家。你又是被谁逼迫?”
云木便将这两日来,从家乡小村到军营,又到木剑宫的经历,除了自己拾得五言简一事外,无论巨细全都说了,最后说到丹坊的黑脸道士,怒腾腾地道:“我刚来这木剑宫,又没人教我法术,怎么会他说的那些东西?他没本事奈何别人,就来拿我出气。”
女孩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才道:“你这人也太没用了,连一个丹坊的道士也打不过。”
云木道:“他练过法术的,我又没有练过,怎么打得过?”女孩道:“那你不会去练么?打不过人家,就得给人家欺负,除了怪自己没用,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云木一时语结,忍不住道:“那你打不过你爹爹妈妈,就活该嫁给你大师兄,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
这一句话,登时勾起女孩的伤心事,本已止住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云木大为后悔,忙道:“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乱讲话,你不是打不过你爹爹妈妈,你只是尊敬他们,不想跟他们翻脸,所以才感觉无奈。”
女孩将头慢慢地靠了过来,轻轻地说:“我打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就连我大师兄,我也打不过,你说的对,是我自己没用,活该被他们逼迫。”
云木大起胆子,轻轻搂住女孩的脖颈,一阵幽香袭来,伴随着少男少女的心潮波动,让人感觉格外温馨,柔声道:“现在打不过,不代表永远打不过,你放心,我们一起努力,总有一天,会让你的爹爹妈妈和大师兄屈服的。”
女孩似未听见他的话,依旧喃喃说道:“但我打不过他们,不代表没有办法抗拒他们,他们不是要逼我嫁给大师兄么?哼,我就让他娶成了我,也不开心。”
她说着站起身来,牵住云木的手,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云木道:“去哪里?”女孩道:“别多问,去就是了。”她小手柔软,手上传来的力量却大得惊人,拉着云木在黑暗的密林里疾奔,几乎如同离地飞行一般。
来到一棵足有十人合围的巨树前,女孩手臂一提,两人腾空而起。树木顶上,有一个枯枝搭成的巨大窝巢,窝巢上方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青叶,风雨不进。窝巢里面,则铺满了柔软的棕树细丝,躺在上面舒适之极。
云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女孩说道:“这里是九眼婴狗的巢穴,九眼婴狗天性爱洁,它们的巢穴,最是干净不过。”
云木又问:“九眼婴狗什么的,很凶恶吧!我们躲在它的巢穴里,万一它回来了怎么办?”
女孩微微一笑:“九眼婴狗
第二十章一夜风流立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