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不一而足,我的意见是不管正确与否,都放开来说,放开来说才能暴露问题,在刑部等强力部门请示我目前暴露出来的对帝制不满的言论的处理态度时,我也认为这是目前社会矛盾的一个体现,目前更不宜就此问题严厉打击。这也正好可以将前一段时间我颇为注意的内阁一些人谋求权力无限扩大化的倾向联系起来,将来如何处理,是遂了他们的愿,还是把他们一网打尽,这都是将来再去考虑的问题。
我的大方向当然还是渐进式的放权,让梁启超去研究宪政体制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里面的步骤目前除了我之外,还不宜由其他人去掌握,随着帝国这些年的扩张和发展,各种社会矛盾暂时还被欣欣向荣的社会环境所掩盖,如果政体骤然发生太大的变更,说不定就要搞出大事来。目前军队有一批势力,虽然在政治上他们还没有提出明确的要求,但是他们一旦行动,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管道给他们的话,那就不是小事。内阁中有的与他们对立,有的与他们互相结合,加上社会上工人阶层谋求更大的政治舞台,农业阶层的人民也有自己的渴求,工业化也在冲击着他们。这些矛盾都要慢慢去调和,所以在渐进次序上,我不能容忍任何暴力革命式的权力结构变更。
所以,这一次的思想界大放开,也是给了各阶层一个矛盾的发泄点,在这一场大辩论之后,各种问题都从思想层面上暴露出来了,再去有针对性的进行解决,这是一个最安全的软性渐进改革的步骤。
当然,中国目前还有这个空间和时间,而北方如今已经不算什么大国的俄罗斯,他们的国内矛盾已经无可调和了,在国土面积发生大规模萎缩后,古老的俄罗斯帝国也正在绸缪着要迎来一场大变革。
圣彼得堡卫戍军队中有相当一部分同情革命或已经加入革命的将军们在五月中旬时在一个秘密据点与革命组织的领袖托洛茨基进行了一个会议,在得知托洛茨基可以为他们带来和平,和拯救俄罗斯的希望后,双方就五月二十日革命的具体步骤和规模等内容进行了磋商。托洛茨基也发动了圣彼得堡附近的一些工人组织,在那一天将会有数万普通人民加入革命的洪流,在红色的辉映下,他们将要进行一场旨在夺取国家政权,挽救俄罗斯的革命。
托洛茨基甚至在此前秘密拜访了全俄大牧首,就他们的信仰问题进行了解释,以争取宗教界的支持,在他和一直支持他的瑞士人的眼中看来,这一场革命势在必成。而为了探听敌方的动静,瑞士人还提出要以私人的名义去与俄国政府接触,这更是为革命成功提供了情报保证。
根据德俄密约,在革命成功之后,俄国将退出现在的战争,并承认德国现有的疆域线,从而换来被德国东路军团放弃攻击的有利条件,为革命成功后的建设事争取了可贵的发展时间。
五月十九日夜,沙皇尼古拉二世陛下秘密在他的宫殿接见了以瑞士中间人身份出现的梅塞施密特,中间人给沙皇陛下带来了中国方面的和平意愿,沙皇在濒临西方德国军队庞大军事压力的前提下,暂时初步同意了一些条款,其中包括中俄以哈萨克斯坦草原北方边界为界等等土地上的内容。
在会见以后,梅塞施密特向沙皇转述了一个珍贵的情报,在得知消息后,沙皇陛下连夜带着他的妻子和儿子秘密离开了宫殿。
五月二十日,五月革命爆发,郊外的沙皇陛下惊奇的发现圣彼得堡有三分之一的部队已经不再忠于他了,他也无奈的看着那些身配特殊标记的军人们攻入了他的宫殿。
无奈之下,沙皇陛下只得在忠于他的军队的保护下,前往南方的莫斯科。俄国就此陷入内乱,圣彼得堡及附近一些卫星城脱离了沙皇的统治,有接近二十万军队和两倍数量的工人赤卫队保卫着这里。在地图上,这里已经标记为红色。
而沙皇也正在绸缪着要将这些可恶的叛逆者赶出他的宫殿和他的都城,在俄国革命发生之后,他相继接到了毗邻的德国和中国的援助意愿,实际上也只有这两个国家有资格援助他了,英法虽然是名义上的盟友,但是隔着被封锁的边境,自顾不暇的英法根本没有能力去援助沙皇陛下,况且在丢人的过去几年里,俄国人的表现实在太过让他的盟友们失望了。
从六月开始,俄国的军队正式开始转入对内作战。
第三一五章 红色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