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问。
“院长办公室!那个保安说过,”陈洋警惕的看看四周,没有人,又拉着我离那个铁房子走远几步,“那个保安说要出去,只有得到院长的批准!”
我这才记起保安真这么提过一句。“能行吗?如果能走,他们怎么不走?估计院长也不会轻易的就批准啊。”
“去看看再说,好歹试一试。”
“可这么大的地方,去哪找呢?我可不敢去找人问。这里的每个人都怪怪的。闹不好。还得惹出些吓人的事来。”
“喏。”陈洋用下巴指了指。
路边立着路标,样子跟平时里常见的没什么区别,蓝底白字。一般的路标,会告诉你这条路的名字,一端还会有指示方向,提醒行人是南是北,是东还是西。而这个路标只有一个箭头,箭头上方写着:院长办公室。它不管你面朝哪,只告诉你你最终要去的目的地。
“不会这么巧吧?”
陈洋没回答,他顺着箭头方向走去。我可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干脆心一横,小跑几步撵上他。
路标指引着我们在医院里东拐西窜的,最后它指着住院楼,最后的文字是:一楼,东侧,你想要的都有。
它到最后不像路标了,反倒像一个恶狠狠的人,粗鲁的给你暗示。
陈洋都没犹豫一下,直接走进住院楼,奔着东侧去。他甚至都不回头跟我商量一下一楼东侧哪个门最有可能是院长办公室。
一楼静悄悄的,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保洁,更没有保安。只有一条悠长的走廊,两侧贴着白瓷砖,几个指示灯亮着微微的绿光,安全出口的箭头统一指着地下。
办公室很好找,因为整个一楼大厅东侧只有——一扇门。门牌上也不是用中英双文写的“院长办公室”,而是“你们两个,不用敲门,请进。”
它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陈洋二话没说,推开了门。
里头的装潢跟一般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两样,靠墙立着的书柜上摆了合适各样的书籍,一张皮质大沙发,办公桌上整齐的堆放一摞文件。白炽灯的暖光铺在枣红色的木地板上,反着亮晶晶的光。房间西侧又有一扇小门,门上写着“不要打开”,门的两侧有两棵小叶榕树,郁郁葱葱,很旺盛。
“陈洋,丁卯,进来吧。”一个中年男子从饮水机处直起腰,一手端着一杯水。
他又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我看了眼陈洋,陈洋没说话,一步迈进办公室。
中年男子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看上去很正常。个头不高,微胖,戴一副度数不小的老花眼镜。头顶秃了大半,几缕长一点的头发,从一侧梳到另一侧,让人容易联想到还剩下点希望的田野。
院长笑着说:“丁卯,你也进来坐啊。”他不光知道名字,还知道谁是谁。
我有些忐忑的挨着陈洋坐在沙发上。陈洋已经接过院长端来的水,吹着杯口上飘的热气。
院长把另一杯水塞到我手里,退到办公桌后边坐下。“说吧,什么事。”
陈洋没有客气,开门见山的说:“我们要走。”
“可以。不过——”院长解开西装顶端的扣子,开出了条件:“得从楼顶跳下去!这是规矩。”
陈洋一拍桌子,杯子里的水震得荡起了不少的波纹。“哼!你这是草菅人命!哪家医院会有这样的变态规矩!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院长笑了笑,肥胖的脸上开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皱纹。“陈洋,丁卯,你们要知道,你们俩病了,需要治疗。”
“放屁!”陈洋越听越怒,粗口都爆出来了。
院长也不生气,他喝了一口水,慢吞吞的说:“要不,你们留下一样东西吧,也可以走。”
“什么东西?”我赶在陈洋发飙前问道。
院长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向那道小门,一推,偌大的房间里堆放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心脏。院长对着满屋子白茫茫的冷气,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很享受地说:“就是这玩意儿。”
陈洋腾的一下子站起,他攥紧拳头,看样子像是玩真格的。“凭什么要把心给你?!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我却是在想:完了,这俩人都是喜欢收集器官的重口味儿
第六十九章: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