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县委、县zf在接到新任代理女县长吴天娇即将到任的通知之后,着实忙乎了好几天。全//本\小//说\网//刷墙扫地、擦玻璃搞卫生,摆放花木,美化大院。烧水的老王,前门的老田,后门的老解头都成了大忙人。然而等了几天,星星出月亮落,连个人影也没有。打发人去找办公室主任朱桐生问问情况,而朱主任也不知去向。老县长方国祥宣布离休,几个副县长不说话,县zf在这些问题上确实也没个主事的人。各机关、科室倒落个消停自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上班下班一日三餐,管他是有县长还是无(吴)县长!
卸了任的方国祥.反倒比平日更勤勉,有事无事总爱往zf大院里转。模样也圆顺了,态度也和蔼了,那轻易不肯使用的微笑,也时不时挂在嘴角。今天,太阳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山头,烧开水的老王、看门的老田头、老解头都受到了老县长的厚待:“老王啊,这水温度够九十八吗?”“嘿!老田大哥,没日没夜够您忙乎的!”“哎哟,解科长,你都成了养花专家了,过后可得教教我,啊?”
吴天娇春风得意,接到任命通知不久便马不停蹄直奔高原县城。小时候听妈妈说饿死不上高原县,病死不到城里看,不知什么缘由她对县城有这么深的成见。现在到县里当县长,妈妈该不会有啥话说了吧?临行前,她本想拐弯去一趟凉水泉子。后转念一想有什么意思?上次去后过了这么久,人家一点消息都没有,热面孔贴上冷屁股,不显得自己没志气!现在她开始恨董榆生了。一想到此事,便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烦燥的心情无法平静,就想找个人来寻个衅儿发发火。满街都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忙各的事.谁有功夫和她拌口舌?情场失意,官场得意的吴天娇一天也不想多耽搁,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交给门房,托付他们有顺车带到高原,然后独自一人就上了火车站。下了火车才知道.说是高原站,其实离县城还有几十里路呢!此时已近傍晚,进城的班车早没影儿了。吴天娇无奈,只好打听就近的旅馆。事有凑巧,正好有一辆破旧的大卡车冷古丁停在她身旁。驾驶室伸出司机的脑袋:
“师傅,搭车吗?去高原。”
吴天娇稍一愣神,就毫不犹豫地钻进驾驶室。
山里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太阳刚一落,就成了漆黑一团。司机拧开车灯,公路成了一条白色的飘带。开车的小伙子精精瘦瘦,两眼炯炯有神。看样子他是跑夜车的老手.一只手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香烟点上火。好像旁边没坐人,他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只顾一个劲地换档、加油、转方向。
“师傅,到县城多少钱?”吴天娇无话找话。她知道这些司机.顺便捞点外快,钱不会少要。
“不,不要钱。”司机用眼角扫了她一下,而后狡黠的说,“到前面卡子上,帮我说句话.放我过去。我能看出来,你是个有身份的人,咱山里的土八路,就怕你们这样的人,穿着整齐、模样漂亮,只要你一开口,保管能成。”没想到,小司机还是个挺会说话的人。
“卡子,什么卡子?车上拉的啥?”吴天娇暗暗吃惊,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兆,可别遇上辆黑车。
“料子。噢,说料子你不懂,你们城里人叫油菜籽。送到城里去榨油,老虎口最近设了个卡子,公家说叫检查站,凡过往的车辆,交了手续费才让过。”
“手续费,交多少?”吴天娇不解的问。
“那要看你的运气了。三十、四十不等,一仟两仟也有。你们女同志好说话,帮忙讲个情,兴许少要些。”
“一两仟,你们交得起吗?”
“交不起也得交呀!谁都清楚,手续费都装进那些人的口袋里去了,公家只不过担个虚名。收了钱连个白纸条儿都不打的。”
“你们不会卖给国家吗?”吴天娇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蹊跷事。
“卖给国家?你没到过那些收购站。一个个歪眉邪眼,脸跟驴踢了似的,给他送货,好像给他要钱。一斤料子少付一毛多钱,还要鸡蛋里挑骨头,扣水份、除土质,压级压价。收购站不从中间过一手.他们的奖金哪儿发?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老百姓。”
“你们就没办法了?”吴天娇不知是支持还是反对,便随口问了一句。
“办法
第八十三章县长遭遇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