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道晨光射入屋内时,萧钧缓缓张开眼睛,他先瞪着帐幔的上方好一会儿,好现几日来占据他全身的的炽热和沉重已经消失不见,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www.qВ5.c0m\\他低下头,看到梅清音整个人和衣趴在他怀中沉沉睡着,脸上还浮现出少女特有的娇憨。他试着小心地抽出身子,半坐起来,相当吃力,但他咬着牙整个人坐起时,已气喘吁吁。
随着他坐起的动作,被单悄悄地滑落,他闭了闭眼,轻柔地为身边的人儿掖好被角。一夜过后,她发髻已松开,发丝纷乱地散在枕边,清秀的容颜放松了下来,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倾起,发出一声嘤咛。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正缓缓从他心湖泛起。他记得刚睡下时,她一直拘谨地用臂隔着距离,怕碰到他的伤口,睡熟后,她不知不觉移了过来,偎他紧紧的,在他怀中舒适地找了个位置,便恬然入梦。
自小到大,他对這个世界一直是惊惧的,每天从醒来就处于备战状态,总怕不留神就跌入了陷阱中,他没有奢望过谁真心地关心他。宫女和太监们对他好,那是因为他的身份,王妃和大臣们对他的存在都是不屑的,有他无他都无足轻重,直到他莫名地登上皇位,他们才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這些笑容的背后其实是一颗颗冰冷的心,他看都不想看。现在太多的人对他好,对他忠心,那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而不是萧钧,只有在她的眼中,他是皇上也好,是萧钧也好,她都用她瘦弱的肩为他扛起一份责任,从心底里真心地关心着他。于是,从一开始,他這样一个高大的男子就不知不觉依她很深。
他伸出手,温柔地想触摸她……
“皇上!”刘公公走进睡房,看到皇上半坐在床上,皇后酣睡在他的身侧,不禁睁大眼睛,想説什么早已忘得光光。自皇上成人以来,他从没在早晨见到过皇上的身边有过哪位娘娘,以前皇上移驾张妃和燕妃她们几位娘娘处,半夜就回自已的寝宫,没有留过全宿。而今日,皇上的身边居然躺着皇后,他怎能不惊异。哦,這是在皇后的宫中,可皇后不是一直睡在卧榻上的吗,今儿這到底是什么呀?
萧钧看着刘公公回不过神来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他轻轻地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摆手让他先出去。刘公公一脸讶异地点点头,正欲退去,不曾想撞到了正捧着水盘进来的梅珍。梅珍没提防前面有人,手一歪,盘“咣叽”一声掉到了地上,两人不由地都惊呼出声。
梅清音被响声惊得醒了过来,她睡意朦胧地眨眨眼睛,第一眼见到的是萧钧冒出青髭的下巴,然后她还抱着……他的身子。
她一惊,不禁坐直了身子,探手摸摸皇上的胸口,“皇上,你好些了吗?”
萧钧还没有回答,正在收拾残局的梅珍抬眼看到皇后坐在床上,蓬头垢面,衣衫皱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丢下手中的事情,跑到床前,急急地叫道:“皇后,快下床。”
梅清音听话地伸手给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看你象个村野愚妇,這个样子怎么能让皇上看到。”梅珍挫败地低声埋怨,拉着她避到床后的镜子前。這宫中哪位娘娘不是扮得象花似的在皇上面前招摇来招摇去,只她家的小姐啊,一脸刚醒的傻样,还敢在那问這问那的。
“哦!”梅清音這才看到镜中的自已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样子,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娘亲一直教导女儿家要干干净净见人,這是礼貌,也是自珍,她怎忘了呢?哎,丑样全给皇上看光了,她小脸不好意思地轻皱着。
“皇后,你有个很周到的侍女。”萧钧看着帐幔后正宽衣梳洗的梅清音,淡淡地説。
“是呀!梅珍是陪臣妾长大的姐姐。有她在,臣妾犯的错才不那么多。”梅清音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流了下来,梅珍快手快脚地为她用香精清洗着,又急促地为她换下隔夜的衣衫,浑身不觉這一切被隔着帐幔的萧钧看得透透。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男子,這几年,也纳了几位妃嫔,对于男女之情,早没了那份冲动,但今日皇后举手投足间的自然体态,一下就让萧钧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的皇后真的长大了。
终于她一身清爽地从床后走了出来,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想出口让他拥之入怀,一想到房内还有两位,忙敛住心神。”刘公公,传朕的旨意,
十一,寸心言不尽,前路日将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