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此次之事虽然不知道如何,但是,学士却万万不可小觑。/www。qВ5。c0m上上之策是立刻进宫晋见,以昔日之情份打动身上,顺便试探事由。否则失却先机,到时候要隐瞒就难了。圣上登基以来,对学士的恩遇只有昔日高相公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足可见恩宠之隆,等闲小事肯定无法动摇圣上对学士的信任,但是却不可不防万一。”
这个悲观的说法顿时引起了别人的群起而攻之,而蔡薿毕竟年长,对那些质疑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意,而王黼却看在了心里。他虽说年轻,心眼却活络,当年蔡薿和高俅一起下江南的事他早就听说过。正因为如此,此人的揣摩兴许就有几分是准确的。
果然,一番商议最终还是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各自的瞌睡就上来了。蔡攸也不好多留众人,刘正夫等人便先走了,而蔡薿临走之际还不忘提醒蔡攸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王黼便上前问道:“学士究竟准备怎么办?”
尽管外表装得镇定,但蔡攸着实方寸已乱。此时,他不免想到自己几次求助于萧芷因的情形,顿时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而为了不受制于萧芷因,他还派人出去干了另外一桩大事,要是真的暴露了,那么,他就是有天大的宠信也是枉然。
王黼见蔡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陡地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禁开口又叫了一声:“学士!”
蔡攸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
王黼不得不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最后又提醒道:“学士,蔡文饶的话不无道理,我也认为学士当务之急得立刻入宫。一来能够获得更进一步的消息,二来则是对圣上表示诚意。不过,此中时机也得把握好。否则圣上追问学士为何会得到消息,这就有些不妙了。”
“嗯。”
嘴里虽然答应,但蔡攸此时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入宫。虽说不至于伴君如伴虎那么夸张,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己的宠信远远没有别人看上去的那么可靠。要说功劳,自己远远不如当初一手帮助赵佶登上皇位的高俅,而以高俅这样地隆宠仍然免不了在出了问题的时候被罢相。那他就更不用提了。
没有危机的时候,他仿佛觉得自己坐的这把椅子极其稳妥,可一旦出了危机,很多他忽略已久的问题就一点一滴窜了上来。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如此后悔自己的急功近利,倘若这个时候父亲蔡京仍然在位,那么,他就有一个最好的靠山,但现如今竟是什么难过的沟坎都要他一个人挺过去。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
蔡攸的这句喃喃自语虽然轻,旁边的王黼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陡然大凛。蔡攸的心性他很清楚。狂妄自大不假。但同样是心志极坚的人。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足可见代州马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今辽国虽然仍然是大宋的敌人,但防范已经不如当年严密。
倘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妄说朝中大臣勾结辽人,只怕百姓头一件事会将这当作笑话看。蔡攸如此沮丧,不会是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吧?
“学士既然心神不属,那我就先告退了!”
王黼再也不敢在这里多留,见蔡攸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便匆匆起身离开,上了马车便厉声喝道:“去童府!”
他深知自己的根基浅薄,所以才不得不依附蔡攸以求上进,却不想为此把自己搭进去。倘若蔡攸面前真的是深不可测地陷阱。那么,他要是还在那驾马车上,即便不会被人当作替罪羊,至少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为今之际,他要是还不能找到一个靠山,只怕倾覆之祸近在咫尺!
哪怕他要攀附地是一个寻常官员不放在眼中的阉宦,他也只好认了!
童贯这一晚也还没有睡,路上遇到了赵佶,然后这位天子又匆匆因急事回宫。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左思右想,他亦难以明白事情缘由,恨不得现在就入宫去打听一二,可是,他现如今不是内侍,职责更在殿帅府,率性而为万万行不得,所以此时不免万分苦恼。
正当他坐立不安地时候,突然有仆人来报,说是王黼求见,这顿时让他为之一呆。要知道,今日早些时候他才到王府和王黼见过面,如今深更半夜此人突然又
第二十六章为前途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