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五,是车炮场日,也就是维护保养武器装备的时候。
上午,炮排的都在擦炮,司机班的擦车,指挥排的也都在保养自己的器材。
我没有啥要擦的,看别人都在忙,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啊,只好把自己那部饭盒大小的计算器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擦,擦的漆都要掉了。
下午是组织生活,党员都去学习了,我们这些团员没人管,在自己宿舍里呆了一会儿开始有不安分的了。
我那三个老乡李文亮,张维新和吕乐来找我。班长刘洋交待了一句早去早回也就没说什么了。
我们四个坐在路边百无聊赖,吴乐年纪最小,比我还小一岁,李文亮和张维新比我大一岁。吴乐说:“这么呆着也没啥意思,找点事做吧!”
张维新说:“这一天天的都要累死了,还没事儿找事啊,我看歇会儿得了。”
我说:“要不咱们就在这附近捡瓶子吧,卖两个钱儿还能买根冰棍儿。”
解释一下,我们新兵每个月有三十块钱的津贴。连队干部怕我们出来乱花钱,所以把每个人的津贴都扣掉二十五块放在司务长那里存着,每个月只给我们五块钱,买牙膏什么的。所以,基本上每个人都没有钱,你也不敢跟家里要,家里寄来也会被连里扣下,还要全连做检讨。
我们现在吃一毛钱的冰棍都算得上是奢侈了,穷的是一清二白,三从四德,五颜六色,七上八下,九死一生,十分贫困的!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
我们便沿着路边,地边慢慢低头找着,壕沟里,石头下,树棵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路上那些老百姓都奇怪了,这都解放多少年了,怎么当兵的还这么苦呢,都捡破烂了?
我们也顾不了那些世俗的眼光,勤俭节约有错吗?自力更生有错吗?我们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是在认真排查还有没有日本鬼子残留下来的地雷……
咦!你还别说,真有地雷!是地雷西瓜!
我们只顾低着头找瓶子,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从哪条小路下去了。
眼前来到了一个瓜园旁边,瓜园四周都是树,形成天然的栅栏。透过缝隙清晰的看见里面瓜地那些瓜藤上结着又大又圆的西瓜,还有清香四溢的香瓜。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吴乐的喉咙里甚至还咕噜一声。
眼前的瓜就像一个个衣着暴露,美艳无比的舞女在对我们搔首弄姿,那种诱惑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怎么办?这是个问题,我看了看我们手里的瓶子,加在一起应该能买两根冰棍儿,两个人吃一个够了!
他们几个也在看我,眼睛里放射出恐怖的亮光。仿佛在问我:敢不敢?干不干?
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从生理角度上我是很想吃瓜的,因为肚子里已经在抗议我的优柔寡断了。而从心理角度上看我是迟疑未决的,因为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想起了白求恩、想起了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还有葫芦娃、黑猫警长、阿里巴巴、机器猫、圣斗士星矢……
正当我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已经冲进去了!
啥人啊!倒是等我一会儿啊……
我们猫着腰儿,最后为了保险把平时训练的匍匐前进都用上了,一米一米的向前爬去……
不会挑瓜,也不知道哪个熟了哪个没熟。只好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在瓜上闻。
闻到香味儿就用拳头砸开,是白的……
再来一个,是黄的……
再来一个,终于有点红,就它吧!
抱着四分五裂的瓜躲在树后面,几个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吃。不敢拿回去,拿回去怎么说啊!
几个人正吃的痛快,听到一个小姑娘一边唱着歌一边往我们这边来。
我们四个一紧张,都停下来去看。
那小女孩才四五岁的样子,很天真无邪,在瓜园里追着那些蝴蝶跑,一边跑一边咯咯的笑,然后就一下子摔倒了,趴在地上哭,哭的那个伤心啊。
小女孩离我们不远,看着那
第三十七章:偷瓜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