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笑道:“这叫蟋蟀罐!
中国蟋蟀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具有浓厚东方色彩的特有的文化生活。
斗蟋蟀这项活动始于唐代,盛行于宋代,清代时,斗蟋蟀的活动已十分讲究。
这项活动自兴起之后,经历了宋、元、明、清四个朝代,又从民国至今,前后八九百年的漫长岁月,这一活动至今仍然受到人们的广泛喜爱。”
“蟋蟀罐?是干什么用的啊?”
布鲁德疑惑地问道。
“嗯,刚刚不是说了嘛,斗蟋蟀用的,具体呢,估计说了你也搞不懂,毕竟没见过。”
张天元笑了笑道:“多谢布鲁德先生的好意,这个东西我收了,科南克议员那边,我一定会替你美言的,放心吧。”
“那就太感谢了,不打扰您睡觉了。”
布鲁德要的就是张天元一句话而已,具体事情能不能办成,说实话他心里头也没底,不过看科南克对张天元那尊敬的样子,他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应该也不会很大。
不敢打扰张天元,唯恐显得自己过于急躁,让人厌烦,他就急忙离开了。
布鲁德离开之后,张天元便将那蟋蟀罐放在桌上仔细把玩起来。
这件明代青花云龙纹蟋蟀罐,通高10.6厘米、口径13.2厘米、足径13.4厘米。
罐口微敛,腹壁略呈弧形,圈足。
有盖,盖面隆起,中心镂空古钱纹。
通体青花装饰,青花蓝中泛紫,色泽艳丽。
盖面与外壁均绘双龙戏珠纹。
近底处绘变形如意云龙纹。
外底署青花楷体“大明隆庆年造”双行六字款,外围青花双线圈。
此罐为当时流行式样。
形制规整,做工精细,画面纹饰疏密有致,年款笔画工整有力。
明代蟋蟀罐以宣德、隆庆、万历三朝多见,这与当朝皇帝的嗜好有关。
斗蟋蟀是一项老少咸宜的游戏,常有人入迷于此或玩物丧志。
小时候,张天元亦喜欢与别人玩斗蟋蟀,后来又常常读到一些有关蟋蟀的文章。
中国最早有《诗经》“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描写;
南朝的《古诗十九首》中就有“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墙”的句子;
唐朝《开元天宝遗事》记载:“宫中秋兴,妃妾辈皆以小金笼贮蟋蟀,置于枕畔,夜听其声,庶民之家亦效之”。
到宋代,因为斗蟋蟀之风更盛,南宋时便出了个蟋蟀宰相贾似道,在历史上,贾似道是一代奸相,治国无方,斗蟋蟀却是专家。
这厮曾在西湖葛岭造“半闲堂”别墅专供斗蟋蟀之用,玩乐之余编撰《促织经》,竟歪打正着成为世界上第一部研究蟋蟀的昆虫学专著。
从贾似道的《促织经》开始,历经近千年,人们对于蟋蟀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程度,小小的一只虫子为何能够引起人们如此的关注呢?
关键还是因为它具备“五德”,这“五德”是:
“鸣不失时,信也;遇敌必斗,勇也;
伤重不降,忠也;
败则不鸣,知耻也;
寒则归宇,识时务也。”
寒风一起,蟋蟀便自钻深穴,雌则卵尽而死,雄则不食自毙,不为人和自然添麻烦。
中国哲学思想天人合一,物我相通,古人对虫的理解,已进入了极高境界,这无疑是蟋蟀文化能够这样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
斗蟋蟀首先要求蟋蟀无“四病”(仰头、卷须、练牙、踢腿),从外观颜色来观察也有尊卑之分,有“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之说,体形须雄而矫健。
蟋蟀相斗,要挑重量与大小差不多的,用蒸熟后特制的日菣草或马尾鬃引诱争斗,让他们互相较量,几经交锋,败的退却,胜的张翅长鸣。
旧时城镇、集市,多有斗蟋蟀的赌场,今已被废除,但民间仍保留此娱乐活动。
张天元还在国内的时候,其实有时候也与朋友们玩玩这斗蟋蟀。
帝都市
第三八二零章 蟋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