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掌风与剑相撞,如惊涛拍岸带起一团水雾,顿时整个厅堂都弥漫着酒香。软剑遇掌风,如风中劲草簌簌颤抖,险些弯折伤了八字胡自己。
巴山夜雨一招出自连山掌,极耗内力,比之与指忘弦缠斗时连出普通三掌,苏幕遮现在内力仅能支撑一掌。漱玉见苏幕遮脸色渐白,异常冷静地吩咐笺花:“先救王爷,小心剑带起的酒水。”
笺花应了一声,踏上前面的条案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前递刺向八字胡后背。
苏皂白也已经挡在了八字胡面前,死死盯着突兀站出来的刺客,苏幕遮站在他身后,将刀插回刀鞘中,扶着戏台墙壁气喘吁吁。
腹背受敌的八字胡并不慌张,他软剑回挑,挡住笺花一击,再回撤两步,脚尖一挑,紧邻戏台条案上的酒坛顿时弹了起来。他侧身闪过苏皂白无关痛痒的一击,用软剑将酒坛全部刺破,水幕顿时挡住笺花视线。
八字胡在水幕中左手挥掌分出一串酒珠,裹挟着一掌之威拍向苏皂白。苏皂白见状,挥剑便挡,奈何水无常形,酒珠穿过利剑,如浪一般拍在他身上,苏皂白身子顿时如遭重击向后跌了去,连带着把后面的侍卫也撞到了。
八字胡攻势不停,软剑牵引着酒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风景线,挟大浪声势之威拍向苏幕遮。苏幕遮此时已经是被在逼到了靠戏台的墙角,再无后退之路,只能握紧了刀柄迎面向前才能寻得脱身之计。
榆次曾言,青狐刀刀身刀鞘锻造独特,出刀极快且声音犹如狐鸣,隐有失神之意。苏幕遮手中青狐刀一直横空出现在他手中,此次却是首次在世人面前出鞘。
“仓啷!”
青狐刀自下而上,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刺耳的狐鸣,如一条白练跃入八字胡的剑影中。金铁交击声中,溅起几朵水花,精准地点在了软剑一尺处。
蛇有七寸,软剑亦如此。
软剑一尺处正是其使力的地方,被刀击中后,剑身略弯,攻势稍歇,苏幕遮拧身要闪到八字胡身后。但几乎是瞬间的事情,软剑再次抖直,如蛇吐信一般猛然回头刺向苏幕遮。
苏幕遮眼睛微眯,心中似乎有了计较。他忽地举起胳膊硬是拦住了软剑的这次攻击,闷哼一声,刀柄倒转横斩向八字胡下盘。
八字胡着实未料到苏幕遮会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身子踉跄着急忙后退,又感觉后脑生风,急忙一个弯身,躲过了笺花的一剑。饶是如此,他的发带依旧被长剑挑断,头发披散开来,颇为狼狈。
笺花担心苏幕遮,并未趁胜追击,一手将他拉了过来。
“呵。”
八字胡一声冷笑,软剑倒转刺向笺花。招式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而又声势巨大,在软剑带起的水花中,每次出击都溅射开来,含着内力飞向笺花,逼着她狼狈不堪。
忽然间,众人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二胡声,一刀白色身影插入了八字胡与笺花的战阵中。二胡弓如梭子,在琴弦上拨动的同时,琴弓伸缩间搅乱了交织的剑网,软剑如海流一般绵绵攻势顿时化为无形。
“咦。”
八字胡一声惊讶,软剑再次抖直,快准狠地刺向尚小楼。
尚小楼双耳聪敏,听声辨位,侧身躲过,手中琴弓猛地反刺,在弓弦上留下几声如雨落屋檐淅淅沥沥的音律,一幅小楼听春雨的画面跃然入众人脑海中。琴弓如蛇吐信,准确的点在软剑使力的地方,溅起水花,化解了软剑攻势。
龙门客栈白子休坐在另一侧,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缠斗,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嘀咕道:“七十二楼中居然出了这么一位奇才,倒是朔北王命不该绝了,不过这海流剑使的未免也太过花哨了些。”
刀光剑影间,俩人已经对拆数招,软剑带起的水珠不断溅射,却伤不了尚小楼分毫,在琴声中,尚小楼如鱼得水,琴弓在奏乐间总能击中软剑招式软肋,让海流剑法海水一般的攻势发动不起来。
海流剑派来自海岛,传言其门下弟子俱在海中或巨浪中练剑练功,以柔克刚为法门,以内力为牵引之力,借水势为己所用,因此招数一经使出便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但今日,八字胡却是遇见了对手,在四两拨千斤的法门上,尚小楼显然更胜一筹。
侍卫已经围了过来,八字胡见苏
第四十六章骤雨打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