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厉害。”手执长棍的悟念眼里满是崇拜,方才有水鬼袭船,他也是动了手的。只是一阵险象环生,若不是宗言赶到,只怕这小子已经受伤了。
宗言喘了喘,略微平复了体内汹涌的真气,笑着在师弟的小光头上一拍,然后转向言晦:“师叔,不知这条江的北岸您有没有布置?”
言晦正将戒刀收到怀中,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朝南了?”
“不错,若那个费曹知道我绑架皇帝时的所作所为,总要防备我狗急、咳!”宗言干咳了声:“总要防备我独自潜逃,所以前方可能还有埋伏。”
言晦略一沉思,点头道:“师侄所言在理,北方倒是有些安排,只怕瞒不住费曹。”
“他已被我打成重伤,如今可虑的是朝廷大军,不过只要咱们动作够快,也不是逃不出去。”宗言笑笑。
方才言晦只顾着对付突袭上来的高手,还要防备水鬼凿船,是以没有注意江面上宗言与费曹的大战,闻听得费曹竟然被打成重伤,不由倒吸口凉气。
说实话,若不是宗言就站在面前,而他们也脱离了一难,他都以为对方在吹牛。
当初听说他独闯守备森严的皇家庄园,重伤了供奉太监,他便已经吃惊不小。没想到连公认的朝廷第一高手费曹,也在短短的时间被他打败。这个师侄,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手段。这已不是天才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想到就做,当即,两个操船的僧人将小船停靠在岸边,众人便准备上岸。
这个队伍可谓是老弱病残,但言晦、省事、包括悟念都有功夫在身,而几个和尚常年劳作,雨中奔行倒也无碍。师父头脑不清醒,可内力还在,唯一可虑的就是伤重的悟恒了。
宗言找出斗笠,给老和尚套上,想了想,又将湿透的衣衫用内力蒸干,脱下来披在悟恒的身上。
至于身体最差劲的皇帝,哼,淋一夜雨又死不了。
众人上岸后,宗言想了想,又将小船踢到了江心,使其随着江水漂流下去。
他不指望能完全摆脱追兵,只要稍微迷惑住对方,给自己一些时间便好……
下船的地方乃是一片丛林,根本没有道路,这雨虽比之前小了些,却下个没完,因为队伍中有普通人,脚下又无比湿滑,所以行进的速度其实不快。
不过,他们慢,追兵还要费心寻找他们的踪迹,肯定更慢,所以宗言等人的心里倒也没有多少焦急的情绪。
只是这雨水浇在身上冰凉刺骨,实在不舒服。
宗言赤裸着上身,见抬着担架的两个僧人行动困难,便主动背起了悟恒。
一路走,一路还将内力传导在对方身体上,悟恒这时伤重,丹田里的内力十不存一,若是不小心染上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是我拖累了你。早知道……”悟恒小声叹息。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师兄弟,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就是啰嗦。”宗言撇嘴。
“但我其实不是悟恒啊。”沉默少许,悟恒又道。
“切~我还不是悟空呢,我怎么被骗入寺的你不清楚?”宗言抹了把光头上的雨水,自从剃了头后,他十分讨厌下雨。真的,特别讨厌。
听了他的话,身后的悟恒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师父也是个妙人儿。”
宗言也跟着咧嘴:“贼老头,可恶滴恨。”他故意用不知哪地方的方言说了句。然后又是一叹,好奇问道:“你说你堂堂一个太子,怎么就想不开做和尚了呢?”见对方久久未曾答话,他也没在意,继续闷头赶路。
谁知又行进了大约一刻钟的工夫,悟恒终于又开口了:“我吧,从小被立为太子,开始时大概是称职的。不但父皇看重,朝中一干大臣亦是认可,十五岁便可参与朝政。但自从我老是病逝后,我便发现自己也得了病。”
“什么病?”可能因为听得入神,宗言已渐渐落在了队伍最后,但他并不着急,反而更慢了些。自己听到就算了,总要顾及一下人家的隐私。
“少年时开始,每夜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乃至于平日闷闷不乐,觉得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头也疼,关节也酸,便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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