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才会记得,这是极为寻常的道理,可很少有人知道,空间变幻后,这条法则仍旧适用。
沉约对这点极为了然,提醒夜星沉道,“婉儿是个清醒的人。”
若非清醒的婉儿,就想不出营救刘武的方法,夜星沉本不存在。
夜星沉喃喃道,“清醒就会痛苦。”
沉约欲言又止。
夜星沉苦涩道,“婉儿看出了我的痛苦。”
沉约沉默。
他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都说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可事实却是,平澹、看似没有曲折的真情,才最能让人刻骨铭心。
“婉儿不明白我为何痛苦。”
夜星沉喃喃道,“但她没有询问,她只是尝试开导我,希望我开心一些。”
真正的善解人意,不是如同间谍般,将旁人的秘密挖掘个水落石出、进而满足自身的好奇心,而是尊重对方的沉默。
可惜的是――和男人多不理解女人对逛街、购物超乎寻常的钟爱一样,女人也很少明白男人沉默的含义。
男人的沉默,是因为思前想后无法解决,才选择默默的承受。
很多问题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人苦恼。
婉儿无疑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夜星沉不想说,她就不逼夜星沉说出来,这本来也是因为爱。
“她以为我还是执着王位,以为我放不下曾经的仇恨。”
夜星沉低语道,“她劝我,这世上有太多美好的事情,我们何必执着仇恨,放弃那些美好?”
张继先赞道,“世人皆有此心,天下何愁不会太平?”
他赞叹的同时更知,如婉儿这般的人,着实少之又少。
沉约心道,婉儿或许更担心刘武因为仇恨毁掉他自己。
他想到了,可并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刘武或许不懂,但夜星沉一定懂得。
“婉儿不知道……”
夜星沉转望枫树。
枫树未折,似从来都热情如火。
“刘武早就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切。”
夜星沉的眼中又有了光。
光性晶莹。
“但她还是知道了。”
许久,夜星沉才道,“她先是在梦中梦到了所有的重复……然后她给我讲述她的梦境。”背负双手,夜星沉十指交错,如同他复杂的心情,“然后她就对我说――她已经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沉约甚至能“看到”那柔弱、深情女子眼角的泪水。
“婉儿说――她能活着见到我,都是意外之喜。”
夜星沉低语,好像沉湎在曾经的时光,“她没想到还能我在一起――一起无忧无虑的过了数年,她已经很满足,她问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我吗?”
没人回应。
夜星沉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
他脑海中又闪到初认识婉儿的那一幕。
那时候,婉儿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子,可那时候婉儿的表现,比皇帝所为要高贵千百倍。
一个人是否高贵,本应该看心的,而不是看地位,难道不是吗?
世人多不这么想,但他刘武却坚持这么认为。
因此他刘武认定这是他要珍惜、爱护的女人,不惜和母亲争辩,不惜跪在宫外数日,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刘启一直鼓励刘武这么做,刘武那时候很感谢刘启,就因为这份感谢,他才坚定守卫兄弟之情,可事后想想,刘启当然希望刘武这么做――刘启不是认定有情人终成卷属,而是觉得刘武娶了这么个女子后,对皇位的威胁,会小了很多。
毕竟很多时候,女方的势力还是能左右一些事情的。
刘武不懂这些门道,但刘启清清楚楚。
母亲一直觉得婉儿不配他这个王爷,世上的人也这么觉得,可他刘武却认为,是他不配婉儿。
若只要门当户对,那世人何必需要感情?
母后最后无奈答应了他。
事
1966节 祸心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