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如实分析:“对,倘若我们现在回去,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同州府的所有防备力量都会与我们为敌。和别的州府不一样,同州府的神风卫实力要强大得多,而且因为卓宗院的存在,同州府内高手如云。倘若我们贸然回去,别说报仇,只怕刚刚冒头,就会被逮个正着,到时不仅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景朗郁郁地问:“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砚斩钉截铁地道:“第一,从长计议的话,就听医生向公达的,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伺机再争取翻案。但是就这样跑掉的话,肯定会让外界误以为,杀害冷焰和计颖的就是我们三个,否则我们为何要跑?”
景朗急躁地问:“有没有第二?”
许砚快速回答:“有。第二,偷偷潜回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下一步打算。毕竟,向公达跟我们说的那些,还未得证实。向公达的为人我们完全可以放心,但他也有可能被假消息误导,也有可能出现主观判断上的失误。”
邓拙成按着眼角,他的眸子灼热得厉害。酝酿片刻,邓拙成坚定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接下来又准备怎么做,反正计颖继和冷焰的这个仇,我邓拙成一定要报。我不管你们两个来不来,不管你们两个帮不帮我,我都会义无反顾,死而无憾!”
许砚按着邓拙成的肩膀:“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其实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何人害了他们俩,又嫁祸于我们三人。要说嫁祸的话,他的证据又在哪里?难道单凭我们三个帮计颖租房子这样的证据,就能莫须有地将我们定罪?我觉得不太可能。”
景朗一拳砸在泥土上:“哎呀,那这样不就行了吗?你想报仇,他也想报仇,我们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直接杀回去啊,搅个天翻地覆!”
许砚断然道:“不行,我们只能偷偷摸摸地溜回去。而且你们俩要答应我,回到同州府后不得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而且,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咱们能逃走一个是一个,绝对不能将我们三人全部都搭进去,明白吗?”
景朗胖手一挥:“明白,明白,全听你的就是。”
邓拙成则默默点头,他知道许砚一方面不甘心就这样逃离,另一方面却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许砚所有的顾虑和担心,邓拙成都感同身受。
如果从安全的角度考虑,那么须得等到天黑再回城要更为稳妥。但目前的情况,三人都不愿等也等不起,因为,时间拖得越长,嫁祸者编造出来的“证据”就会越完善。
于是,三人急匆匆地走出伴月山。下山的地方刚好有个很小的村子,许砚花钱找村里人买了三套打着补丁的衣物,又买了个大箱子。认真地乔装一番后,三人将各自的武器和原来的衣物收入到箱子之中,接着就谨慎地朝同州府的核心区域走去。
一路上,许砚的心情都是灰暗的,极度灰暗。他脑海中充斥着冷焰和计颖的形象,以致于走路都有点磕磕碰碰,差点还崴到脚踝。
前方,已经接近同州府的主城区了。三人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就在此处,三人开始分散前行。拥有异瞳的邓拙成走在最前头,他要负责找路;拖着大箱子的景朗走在中间,他要负责接应;许砚则走在最末端殿后,同时掌控全局。
来时三人已经商量好,首先要去的就是计颖的出租屋。许砚对那个出租屋印象深刻,它独立而建,木质结构,前后共两间房,周围并没有其他建筑与之相连。也就是说,即使那个出租屋着火,再猛再大的火势也无法蔓延到周边。
在邓拙成的带领下,大约三十几分钟就能看到烧得一片狼藉的出租屋了。其实,出租屋的整体已经不存在,只剩一根高高的顶梁柱,它已经被烧得乌黑,但依然挺拔地竖立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远远看过去,附近围了好多人,简直里三层外三层。邓拙成心中来气,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吗?带着无比悲哀的情绪,邓拙成、景朗、许砚皆从人缝在中挤了进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全是破败的景象,所有的家具,所有的物件,全都在一把大火中化为乌有。
人群中有好事者在议论纷纷,他们的话语不断传进三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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