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是三生的被动。
他极限三开，以凡人之躯，修妖魔之道，才导致了这个被动的出现。
被动吞噬修为，炼化妖丹。
经此一役，三生的实力，再次暴涨。
高天之上，一掌灭杀众多大妖之后，三生再次抬手。
原本遮天蔽日，封印这方天地的巨大袈裟缓缓收缩，最后再次化为一角染血袈裟。
如今金山寺在三生的一掌之下，已经彻底沉入地底。
这一角袈裟，成为了金山寺留下的唯一东西。
手握这一角袈裟，三生从高天之上缓缓降下。
一片荒芜之中，他以仿佛沉寂了一般的眼神看向九尾妖狐，缓缓问道：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九尾妖狐见到所有大妖都被这一掌灭杀，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它的表情凶厉，看向三生，猛地冲出，虽然修为被废，但是它的身形却异常敏捷，猛地跃起，飞扑向三生，就欲撕咬三生的脖子。
然而仅是三生的护体佛光，就将它弹开，让它受到重创。
三生此时再次回头，看向李言，仿佛寻求答案一般，问道：
“李言施主。”
“这就是世间的变数吗？”
这次李言从三生的眼中，明显看到了一抹迷茫。
毕竟他的实力，是因李言而起，他之所以走上灭杀妖魔之路，也是因为李言的出现。
在三生的眼中，李言便是他的引路人。
此时他的心中产生了迷茫，便想从李言这里寻求答案。
三生经过王城一战，被九尾妖狐当时的话语点醒，顿悟之际，就同入妖魔之道，准备渡它们以生。
不仅是凡人。
即便是妖，是魔。
也都应该被同等看待。
三生正是在那时，知道了自己法号的意义。
三生，不应只为凡人的生而前行。
哪怕妖魔，也同样有生的权利。
自己的职责，便是结束这世间业障苦难，许以众生已生的权利。
也正是在那时，三生顿悟了自己的道。
可是如今，妖魔并不悔悟，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将金山寺这处居于世外的佛寺都夷平。
没错，三生本欲渡尽众生。
然而此役之后。
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让妖族继续生存的理由。
他对自己的道再次陷入迷茫。
李言深知，自己的回答，很可能影响三生的选择。
也正是在此时，李言通过三生的眼神，也渐渐理解了他的想法。
他在寻求自己的帮助。
给他一个能让妖族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然而这世间祸乱，便是因妖族而起。
即便是李言，也难以言明让妖族存在下去的理由。
总不可能说众生平等吧？
深思之后，李言看向三生，缓缓道：
“在妖族看来，这就是它们的正义吧，你的想法，注定是一条孤独之路。”
没错。
在妖族看来，三生才是反派。
妖族的存续，才是它们的正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三生的想法。
它们也无法明白。
它们遵从本心的行动，为自己而生，才是它们贯彻的正义。
哪怕自己限制了它们，隔绝了它们。
在它们看来，这也是压迫，是迫害，这样会更加让它们贯彻自己的正义。
三生听了李言的回答后，再次看向被佛光击退，倒在地上的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虽受到重创，却还是缓缓起身，以仇恨的目光看着三生。
冤冤相报，无穷无尽。
看着九尾妖狐对自己仇恨的眼神，三生沉思良久，他的双眼，再次陷入沉寂。
答案显而易见。
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了。
第346章 吾号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