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凝当然懂。
如此一说,在京城,只要不是有心人甚至与陈沈两家有仇的,刻意去查探,就没有人知道她这一段失去自由被人囚困的经历。
“当日你走之后,榕哥领着阿湲往京城来求助,在进城之前被我追上了。我让人送了阿湲回沈家村,只带着榕哥到了京城。而姑父姑母那里,我也劝说他们带着阿湲回到徐州府。”
如此两两想错,沈柔凝的行踪就都能瞒下来。
沈柔凝明了地点了点头。
陈厚蕴替她想的十分周全。这让她内心生出些羞愧来。
之前她被困的时候,甚至猜疑过,既然她失踪了,家中人会不会对外宣布她“重病”?若她久久找不回,是不是就会“重病离世”,这世上再没有沈柔凝这个人?
她错想了陈厚蕴。
“表哥,若是皇上知道我到了陈府,会不会……”沈柔凝有些不想给陈府再带去麻烦,道:“不如我回徐州好了。”
“不成。”陈厚蕴道:“你离的远了,说不定会再次遇险。如今情况特殊,只能委屈你先待在陈府不要出门,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至于皇上那里,你不需多虑……相信很快,他就顾不上你这边了。”
沈柔凝心中一惊。
陈厚蕴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有多问。既然决定要将自己的一生交给这个人保护,许多时候,她就不必问的太清楚。
“那齐圆圆她……”沈柔凝猛然想起来,既然陈厚蕴出现在角门外,那庆隆帝的异常和齐圆圆的突然出现,就不是因为平武候或者其他人,而是因为陈厚蕴!
陈厚蕴顿了顿,眼底有了一丝迟疑,片刻之后,握了一下沈柔凝的手。慎重地道:“阿凝,我不想瞒你。齐姑娘的确是在我的帮助下才到了刚才那小院的。”
沈柔凝微微一怔,抬头望向陈厚蕴。她这才发觉,陈厚蕴比起新年的时候。竟然清瘦了许多许多。
这让她觉得十分难过,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
陈厚蕴微笑起来,但笑意很快收敛,就这么握住了沈柔凝的手相牵向前,开口解释起来:“困住你的歌舞团。正是属于平武候相关之人的,他们有平武候的令牌,所以一路上才格外顺畅。刚才那个小院,也在齐姑娘名下。从前,是属于候夫人的陪嫁。”
“而我能动的人很少,却能够这么快的找到你,除了那歌舞团留下有蛛丝马迹之外,也正是因为齐姑娘。正是她,通过明嘉,让我一定要留意歌舞团。前几日。她转告我,说是她此生别无他望,想要有几年的尊荣生活。若是你愿意,她愿意顶替你……这是两利的事情,我便答应了。当然,她也是知道你心中不愿意,存着帮助你的心思。这我并不否认。”
沈柔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圆圆的情况……
但愿她以后能够心随所愿吧。
沈柔凝默默心道。
两人很快到了一家客栈的小院,将沈柔凝讲给红缨几人之后,陈厚蕴没有多留,就离开了。而沈柔凝也很疲倦。安抚了几个丫鬟几句之后,便也就安睡了。
次日一早,她在红缨几人的陪伴下,戴上帷幔登上了去往陈府的马车。马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沈柔凝似乎看到了一顶软轿内,仿若齐圆圆的面庞一闪而过……当她再仔细去瞧,却又寻不到一点痕迹了。
沈柔凝面庞难免生出些恍惚来。
陈厚琪站在门口迎接。他没有让沈柔凝下马车,直接招呼过去,让沈柔凝乘坐马车从侧门进入了陈府。缓缓行过一阵之后,到了二门边。沈柔凝挑开车帘,就看见了许多人,顿时眼睛一热。
陈大太太抱着小承方,陈二太太,和已经做了妇人打扮的明嘉郡主,全都站在门口,看着沈柔凝眼中湿热,却是泛着喜悦之情。只是陈二太太神色之中多出了几分感慨之色,打量沈柔凝的目光暗含着好奇和探寻。
她尚未站稳,便见一个少年冲到她面前,热泪盈眶,道:“姐!”正是沈端榕,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而后不好意思地擦去了,道:“我本来要到门口迎你的,是表哥说我会哭,要丢人的……”
姐弟一阵子不见,也不至于欢喜得要哭出来。若是沈端榕看见沈柔凝大哭,让人瞧见了,
395 回来(新春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