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待戚楚芸状况逐渐安稳平定,疯症不再轻易发作,蘧伯言便即带其来到苗女阿鹃的花园内闲逛玩赏。
阿鹃是个好客之人,她自以为知道些许内情,没有多想就带着戚楚芸去各处嗅花香、去浇花、去铲草松土,起初二人相处得也算是不亦乐乎。
“疯师姐”自来到北镇后便没再出过几天屋门,先前在军营生活时更是像只“珍禽猛兽”般被锁在牢笼内不能自若行动。此番见到久违的花儿、闻到久违的花香,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戚楚芸紧靠着一朵半开未合的“金眸子”观察许久,她不知为何迷迷糊糊地便咬了上去,适才仍在另一边打理花园的阿鹃见状,惊呼不妥,讲道。
“姐姐,这是毒花,你可别吃了呀!”
戚楚芸哪里听得进去阿鹃的劝说,她反而嚼越有滋味,越嚼越精神,最后只把吃剩下的籽吐了出来,整个花苞都没有,只余下空寥寥的一株草。
“不好了,不好了!伯言你快来,出事了!”阿鹃急得直跺脚,忙唤蘧伯言过来。
“阿鹃姑娘,怎么了?”
“她把奴家的花吃进肚子里去了!”阿鹃回道:“这可是毒花,无药可解!”
“我我这便去找郎中!”
说罢,戚楚芸仿佛毒性发作般,捂着头摇摇晃晃的便要倒下,所幸蘧伯言身手敏捷,及时搀扶住她。
“先把师姐搬到我的屋子里吧”
二人协力将“疯师姐”安置在阿鹃的卧榻上,蘧伯言随即离去找寻郎中。然而他不过才走开几步,戚楚芸便猛地清醒回来,颇为反常的冷静,问道:“姑娘,你这花儿还有吗?”
阿鹃困惑道:“方才你不是毒发昏头了吗?”
“我想我是毒发了,可是”戚楚芸径自解开头上的绷带,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躺在那里,披头散发,似癫若狂:“这种感觉,许久未曾有过了。”
阿鹃不解,但心善的她还是端着一盘花走了过去,说:“你很喜欢花对吧?我也很喜欢,小时候在苗寨里头到处都是。花儿们争奇斗艳,那里每一年都有‘花王’比赛呢!”
“丫头,我现今身在何处?”她慢慢坐了起来,看起来毒花并没有麻痹她的四肢。
“师姐你在我的屋子里啊。”阿鹃若无其事地回道:“你要是喜欢我的花儿,我可以把花种给你!”
戚楚芸似笑非笑,讥嘲道:“哼,我问你,此地可是龙虎山庄?”
“什么龙虎山庄?”阿鹃挠了挠头,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竟敢说你不知道!”戚楚芸话锋一转,那双似恶鬼般,既可怜又可怕的眼睛,一侧仍有完整的皮肤、另一侧已然面目全非。她端详着眼前的苗女,怒斥道:“快说,我现在在哪!”
阿鹃端着花盘不住地往后退,忽然双腿一软,直接摔了个底朝天,花盘也跟着摔碎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疯师姐”看毒花落在地上,立刻飞扑上前,像饿狼、像野犬,疯狂地啃食着毒花。
食用第二株毒花后,戚楚芸的神情变得更加难以形容了。她先是捂着头在地上将身体扭成一个团,轻轻地喊出几声呜咽,不过须臾,这些痛苦,便瞬间化为一阵愉悦的娇嗔。
“长风、长风!你看看我吧,我求求你,别走”
“姐姐,你别吓唬奴家呀!”阿鹃手足失措,她从不曾知晓此花可以食用,只知道花朵中的毒粉可以使人身体无力、精神恍惚。
过了一会儿,戚楚芸自己安静下来后,她慢慢爬回床榻上,与惊魂未定阿鹃讲道:“我之前好像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的花儿似乎能够让我清醒过来。”
“清醒?”阿鹃如是问道:“真的吗?奴家的花儿能治好你的病?”
说罢,蘧伯言携郎中归来,几近门前。戚楚芸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动静,央求道:“丫头,去把他们赶走,你就说,我身体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片刻。”
“好!”阿鹃果然信以为真,便即过去将蘧伯言与郎中一并劝走,然后再来到榻前与戚楚芸说:“姐姐,你真的觉得身子舒服?”
她点点头,
第二十九章 数昔日春花,盼秋夜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