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姐妹尚不知自身已是半步踏入鬼门关中,二人四目相对,显然不是首次从伏琊口中听闻到这位师兄的名号。
她们虽非入门最早的弟子,却尤为得伏琊上人看重,诸多同为亲传的师兄师姐根本难以和她们二人相比,此事众人皆心照不宣,只是今日甫一从其口中得知,其余弟子尽可轻易舍弃这一事,还是令人心中一紧。
俄而,萧婵似是忆起什么,开口道:“师尊,那郑少游胞妹还在徒儿洞府之内,本是欲待筵席了结,在师尊协助下好将心魔抽离,施以秘术,可今夕局势吃紧,又待如何处置于她?”
伏琊闻言,仅是沉思片刻便释然开来,先时顾忌于青阳,郑少依一事务必谨慎,如今事成青阳即不足为惧,到时无论是郑少依,还是其久负盛名的天才兄长,生死皆在自己一念之间,何必挂怀?
他亦是这般开解于萧婵,又心知徒儿在其身上用心不浅,遂许诺她可将郑少依以袖里乾坤神通携带而走,这才见其展颜。
“外头仙门大派隐隐有介入定仙城内务之意,为师看来,还是须一鼓作气,将”
暗室内间杂有师徒三人窃窃声音响动,将风雨酝酿。
而赵莼刻印了雷击木凹槽内的玄纹,便抬脚回了院中。
至此,她已心知肚明鸣雷洞中不大安宁,只可惜上有真婴上人坐镇,若要对外传讯,少不得要在伏琊眼前过一遭,为避打草惊蛇之嫌,赵莼只得在房中取出真传弟子命符,沉入一丝真元,以示警于宗门。
“接下来,便是如何取信于青阳上人的问题了。”
无确切证据在手,要想说服其与旧友反目,无异于登天。
赵莼指腹摩挲玉简错落有致的凹痕,只觉时日流逝如水,几番入定之下,昼夜交替就逼近了宴会将启之日。
也是如许满所言,眼瞧着请帖定下的日子将至,即便许真人再不愿与鸣雷洞有过多牵扯,还是携着厚礼匆匆赶来,唯恐将伏琊上人给开罪了。
许真人深谙命理卜算,擅于人际往来,揣摩各人用意往往只需些微眼神,如今见许满在此,而女儿许尚兰面上一派羞惭畏惧之色,哪还不知这母子俩私底下的想法。
幸而许满优柔寡断,遇事犹疑不定,又在鸣雷洞中为人所冷落,故而还不曾真正拜入伏琊门下,叫她松下好一口气来。
在他人洞府内,许真人自无法申斥许尚兰母子,只瞥去一双冷冷的眼神,就令两人不再敢言语。
她何等眼力,淡将嘴唇抿起,视线扫过,便把前来拜见的潘余等人瞧了个通透。
那股镇定从容之意,唯在触及戚云容时微微一震,面上神色俱都敛下,当即未发一言,却在诸人退下后,将女儿许尚兰召至身前。
“你近来可接触宗门弟子了?”
母亲虽是问询,但见眉目颦蹙的神态,不难知晓她心中早就有底,许尚兰不敢隐瞒,遂应答道:“夫君欲在府中新设阵法,加之其余数阵年久有失修之嫌,便向浑德阵派相求,请了梁勉今梁真人门下弟子,上府中一看。”
许真人却摇头:“那女子气血浑厚,势头惊人,可不像是阵修只怕多是走的体修路子。”
“您是说戚云容,”许尚兰微微咂舌,应道,“她的确不是浑德弟子,先前在府中露面时,乃是以梁真人好友之徒的身份入府,我与夫君见她师长非同小可,又有浑德弟子作保,这才未做怀疑。”
她走进几分,在母亲耳侧道:“当日她以一枚妖修狼齿自证身份,其上妖气冲天,远甚寻常归合期半妖,只怕真身有真婴实力也不定,女儿更知,三州中那几位真婴修为的狼族半妖,皆是爱憎分明,行事恣意之辈,是以不敢开罪。”
“哼!”许真人杵杖冷笑一声,抿唇摇头,“三州中显名的真婴半妖,哪一尊不是与丛州妖族关系悱恻,宗门修士更是谨慎对之,便是门中有了半妖作供奉,亦甚少叫其把住实权。故而三州实力强横的半妖、妖修一辈,大多为着逍遥以散修身份行走在外。
“而那戚云容法力清正光伟,眉目间神光烁烁,一看就是修习的正派名门功法,再观其气度颇有威严之相,却又无寻常宗门一系的刻板老成,能知晓其师长必定实力不凡,还作派潇洒
章四百八八 观则洞悉